李世民搖晃著頭,先不管事實是不是如此,這並不影響他腦袋裡面幻想一下,那竊取了自己西征大元帥之位的老匹夫,在大戰之中狼狽逃竄的模樣......
一旁,樊琪和賀定兩人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如今那位太上皇的武德殿牌匾,都被當今陛下,換成了“龜壽殿”,美其名曰,乃是取“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之意。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陛下的意思,就是那字面上的意思......
“朕已於昨日,攻下高昌王城,兵將無一傷亡,觀那高昌王獻舞,又念及身處長安之吾兒二郎,遂親筆一封,郜問一二......”
“哈!”李世民僅僅只看了一個開頭,便是瞬間怒極反笑。
也不管一旁的賀定和樊琪兩人,有沒有命聽。
揚著手中粗略一看,至少有十幾頁的書信,便是一聲大笑。
咬牙切齒。
“朕的這個父皇,當真是出息了,他還當朕不知道,他所攻之城,盡皆被那火炮摧毀,城牆倒塌,還無一兵一卒傷亡,咦~”
李世民白眼幾乎都已經要翻到了天上去,口中怪腔怪調的念著心中的語句。
做出一副要作嘔的姿態。
“便是栓一頭豬在那西征大元帥的位置上,都能比他做得好!他還得意上了,哦呦呦......嘖嘖嘖。”
“朕少時從軍,歷經大小戰陣何止上百?多少名門老將折在朕的手中?”
“這些朕真刀真槍,憑藉兵法謀略打出來的戰績,朕自己都不記得了!”
“朕的這個父皇倒是個有出息的,哈哈哈!火炮敲門,粗蠻無禮傻子打法,竟然也在朕這裡洋洋得意起來啦。”
“哈!”
又是一聲短促,但卻猶如火山噴發般的笑聲,從李世民這位皇帝陛下的口中喝出。
樊琪和賀定兩人已經跪在地上了。
而滿頭冷汗的賀定,更是看著此刻和自己跪在一起的樊琪,眼神傳遞。
“前輩為何不在太子殿下那邊待著,好端端的還要回到長安險地?”
樊琪:“.......”
另一邊,李世民還在一目十行的潦草看著,太上皇李淵在心中洋洋得意的語句。
他實在是不想看得太認真,畢竟即便是一目十行,腦海之中李淵那個老東西的嘲笑聲,依舊讓他有種正在被對方貼臉輸出的屈辱和憤怒感。
不過,即便是這樣。
那不斷深吸氣,有不斷從鼻腔之中噴出的,越發頻繁的氣流聲。
卻已然是說明了此刻這位皇帝陛下的肺管子,都幾乎要如同蒸汽鍋爐一般,噴吐熱力了......
“那龜茲,焉耆之流,不宣而戰,還糾結兵力近十萬,朕還當是多麼一號人物,呵,排兵佈陣,以逸待勞,區區十萬之兵,如今盡已是朕手下俘虜,不過爾爾.....”
“世民吾兒,朕此前到未曾細問過你當年與竇建德王世充之戰細節,然如今領兵西征,卻不想朕不過略一出手,對手便已經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細細想來,你當年戰績,怕亦有誇大之嫌吶~【附.老頭雙手抱胸簡筆畫】”
“朕,亦有成為天策上將之可能!”
“不!等到朕班師回朝之時,朕便下旨再冊封一個天策神將!【附.老頭仰天大笑簡筆畫】”
“艹!!!”
“砰!!!”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嘔心瀝血,福至心靈......才終於創作出來,且還是用他引以為傲的飛白體寫出來的一首千古名詩。
就這般被自己憤怒的踹進了海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