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還沒,不過,朕已然有了定策,無妨,些許小事罷了,莫要因為這些瑣事,擾了咱們父子的清淨,咱們打牌,打牌,來裴相,往一旁挪挪,今日看我父子二人,殺得你們片甲不留!”
裴寂,蕭瑀,王桂三人不著痕跡的對視一眼。
眼神之中,卻已然分明是猜測起了,今日這位陛下如此反常的原因。
“來,父皇,嚐嚐朕讓宮裡今年新釀的三勒漿,今年的酒香比起往年要濃郁的多啊......”
李淵就這樣迷迷糊糊,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在李世民的熱情招待下,逐漸的將心中所有的疑慮,拋到了腦後。
接連兩天。
李世民每晚都來武德殿坐坐,陪太上皇喝得酩酊大醉。
雙方原本因為京兆韋氏的事情,而出現的父子間的裂縫,彷彿又一次奇蹟般的消失了。
直到......
“太上皇,該上早朝了......”
“嗯.....嗯?”渾身酒氣,尚且還沒有睡醒的李淵,聽到已經不知道多久,未曾出現過的熟悉叫醒聲。
瞬間睜開眼睛。
當看到站在他床榻前,手中還端著水盆,或是拿著衣服,一副要準備給他洗漱穿衣的太監宮女們,頓時只感覺腦袋一昏。
“嘶......這是什麼意思?這,啊?”
他整個人完全傻了,呆呆的看著一旁常年服侍他的老太監:“什麼情況,二郎,昨夜喝酒喝駕崩了?!"
老太監被嚇得面色一白,目光不由得朝著身後的一個方向看去。
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一左一右,穿著官袍。
“太上皇,今日有早朝,昨日陛下宣旨,接下來幾日要外出前往幷州道,視察地方民情,看看太子殿下新政推行如何,接下來幾日,由太上皇監國理政......太上皇,那聖旨不就在您床榻邊上嗎?”
李淵直接懵了,順著房玄齡手指的方向,看到床邊一卷明黃色布帛。
展開一看。
瞬間腦海之中,迷濛的記憶開始逐漸的清晰過來。
“父,父皇啊,您,您覺得兒子理政,如何?”
“哈哈哈,尚可,不過啊,比起朕的好皇孫承乾.....二郎啊,不是朕說,你連給承乾提鞋都不配啊,哈哈哈嗝”
“是啊是啊,兒子也這麼覺得,朕的承乾,當真是千古難有的聖明太子啊!”
“嘻嘻,嗝,二郎你能知道就好,好好待承乾,將來啊,這大唐必定,嗝......”
“父皇啊,這酒如何啊?”
“甚好甚好,哈哈哈,二郎你有心了。”
“既然父皇喜歡,好!這幾個釀酒的作坊,兒子就送給父皇您了,來,來這裡畫押......”
李淵看著聖旨之上,那代為治國,監管社稷的旨意。
以及自己的畫押,還有那刺眼非常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李淵氣得當場醉意全部散去。
“逆子啊!那個逆子現在在哪裡?他丟下朕給他監國,他自己要......”說著,李淵瞬間面色一變。
一把拉過一旁的老太監。
“說!今天是什麼日子?團圓節是不是要到了?”
杜如晦看著哆哆嗦嗦的老太監,嘆息一聲,只感覺此刻的他們,與眼前的太上皇,完全就是同病相憐。
“啟稟太上皇,距離團圓節還有十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