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笑道:“少年郎一點不著急,倒是我們心急了。”
誰不知道張寧屬意安定郡主,論起姿色,安定郡主略勝楊容兒一籌,可惜太皇太后不滿意這門親事,要不然兩人倒是一對佳偶。
這話,楊榮自是不會在楊士奇面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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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募帳房的人並不多,只有十幾人。交稅的商賈乘坐的馬車天天把應天府門前的空地堵得滿滿當當的,銀子流水也似地進了國庫,只是苦了周平等幾個戶部官員。
張寧向朱祁鎮獻言向商賈收稅,並沒有建議從什麼時候開始收稅。楊榮接詔後,便自作主張收取三年內的稅。這樣一來,周平等戶部官員需要稽核商鋪三年內的帳本,核實了,才好厘稅。
每位官員一天未必能核實一家商鋪,這就導致很多人天天來,天天沒能排上。應天府隨時抓人的壓力始終存在,萬一沒排到自己,就被關進大牢,豈不冤枉?
這天午後,商賈們鬧將起來,要求周平給承諾,只要他們在這兒等,就不抓人。
抓人這事,哪是周平能做主的?他只好層層報了上去,最後楊榮命人把趙貞找去。趙貞苦著臉道:“閣老大人,下官只是聽命行事。這事,你還是去問問張大人吧。”
本來戶部、應天府、錦衣衛各司其職,沒想到收稅這件事,把三方湊到一起了。趙貞既不肯也不敢得罪張寧,要不然不會吩咐衙役們配合行動,是不是抓人,什麼時候抓人,自是由張寧說了算。
楊榮想了想,親自來找張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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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昨天和悠悠卿卿我我,有如回到大學時代,巴不得天快點黑,悄悄去安定郡主府,哪有心思處理公務?
見楊榮來,只好請他進去,行禮畢,道:“閣老有事?”
本來交稅這點事不用楊榮親自過來,但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做了大媒,楊士奇也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高調答應,兩人給足了張寧面子。
可張寧一點反應沒有,不說去楊士奇府上拜見嶽祖父,就連對他這個月老也沒半點表示。
年輕人太不通情理了。
他覺得很有必要說說張寧。偏偏張寧不是他的子侄輩,又身居高位,手握大權,怎麼說,就很有講究了。以後他成為楊士奇的孫女婿,又有作媒這一節,說話就會方便些。
剛好借替商賈求情的機會,教導他。
楊榮落座,道:“張大人可知令尊請旨來京?”
“家父要回京城?是調回來嗎?”張寧先是一驚,接著歡喜。驚是擔心張勇識破自己的舉止和原來的張寧不同,喜則是有個爹在京城,有事有人擋著,不用什麼都自己來。
“你不知道?奏章今早剛到,想必陛下會恩准。”楊榮說著自己的猜測。
張寧喜道:“那就好。”
“親事既成,你不去首輔府上走動嗎?”楊榮開始轉入正題。
我最近忙著約會呢,哪有空啊。張寧無聲嘀咕,一臉慚愧道:“最近事情多,抽不出時間,過兩天就去。”
楊榮哪敢問他忙什麼事,這是絕對機密。張寧算準了楊榮的心思,說得沒有一點心裡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