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從霜笑著說道:“我們的想法一樣。”
一直未出聲的鐘溪言,此時平靜說道:“畢竟現在的七先生,可不是剛剛得到七先生譽號的李夢舟。”
謝春風眉頭皺得更深,對於這一點,他深有體會,在烏冬山時,依舊重傷未愈的李夢舟,便差一點對他造成威脅,現在全盛時期甚至再度破境的李夢舟,已經變得十分強大。
在旁邊默默聽著的謝寧神色很複雜。
他依然很清楚的記得,在當年問道大會時,李夢舟擊敗唐天,讓得不落山門遭遇慘敗,那時的李夢舟便已經遠遠把他甩在後面,他之後一直都很刻苦修行,也是進步明顯,可現在才過去多長時間,李夢舟卻已經強大到讓他只能仰望,連在後面吃土的資格都沒有。
哪怕他也已經破入上境,可四境裡每一個小境的差距都是如同溝壑般難以跨越,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若說心裡想法很多的除了謝寧外,還有南笙。
她剛認識李夢舟的時候,李夢舟甚至還沒有踏入修行世界,可她在四境徘徊的時候,李夢舟卻已經站在了四境巔峰的高度,她覺得自己真的深受打擊。
看著那膚色變白了不少的李夢舟,面對著路追風淡然自若的樣子,南笙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讓她感到震驚的念頭,那就是李夢舟似乎有點好看......
她猛地連連搖頭,瘋狂驅散心裡冒出來的想法,一張臉已經變得通紅。
此時有注意到的陳子都,很困惑的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南笙沒有搭理,她只覺得自己貌似出了問題。
而陳子都也沒有很在意,朝著李夢舟喊道:“李兄,好好教訓那個傢伙,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他們在半路上碰見,一起來到琅琊城的途中,那路追風便很是傲慢,許是在山野裡混慣了,重拾自信的他,便想要掌控一切,何況除了謝春風和月從霜、鍾溪言外,他的確是最強的,謝春風是不在意,鍾溪言的性格又很溫和,月從霜雖然不好惹,但她也懶得搭理路追風,導致路追風很是囂張。
聞言,路追風回頭看了一眼陳子都,冷笑著說道:“看我不順眼的人多了,你算老幾?今日我便讓你們看看,被劍門嫌棄的山野劍修是如何碾壓所謂山上劍修的。”
他拔劍出鞘,指著李夢舟,說道:“你成為離宮劍院七先生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就算你現在破入了四境巔峰,但也不意味著就能拋掉你曾經根本沒資格擔當七先生三個字的過去。”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謝春風,頗有些嘲諷的撇嘴道:“高高在上的不落山門首席,眼睜睜看著自家師弟被殺死,卻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麼讓他在你面前蹦躂,你們這些山門子弟,一個個都很虛偽。”
面對路追風突然的嘲諷,謝春風沒有說話,但謝寧卻忍不住火冒三丈,他雖然一直在鍛鍊自己的心境,可有人當面嘲諷謝春風,他自然忍不下去,“我看你是找死!”
他想著自己曾經很幼稚,但是路追風才是真的白痴,居然在此時把矛頭對準了謝春風,怕不是腦子裡進了水。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拔劍衝上去,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打不過路追風,只是看向謝春風,希望自家兄長說點什麼。
謝春風的神情很平靜,他沒有半點動怒的跡象,反而是看著李夢舟,輕聲說道:“身為劍修,我覺得你應該拔劍了。”
李夢舟微微笑著說道:“那我就賣你個面子。”
或許路追風有些囂張過頭,但李夢舟也要認真點,他沒有那個興致說廢話,也沒有想著藉此機會,把麻煩推給謝春風,話音落下,他便攥緊手裡的驚蟄刀,朝著路追風的腦袋削去。
他直接就斬出了最強的刀。
爆湧的氣浪席捲,空氣裡炸裂的聲響振聾發聵。
路追風眉頭一緊,迅速橫劍在前,刀身和劍身相撞,讓他握劍的手有些發麻,下意識便用兩隻手握住了劍柄,而如同打敗楊麒是那樣,李夢舟快速出刀,陣陣敲擊的聲音連綿不絕,迸發出一連串火星。
在路追風只顧著格擋的時候,李夢舟瞅準機會,一腳飛踹而出,正中路追風的胸膛,咔吧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伴隨著路追風的一聲悶哼,他身子接連倒退,咬著牙,猛地揮劍反擊。
劍氣劃破空間,帶著陣陣虎豹雷音。
李夢舟手腕翻轉,舞了個刀花,手臂下壓,驚蟄刀瞬間斬破劍氣,四散的淡淡靈光環繞在他周圍,邁步向前,他低身掠出,驚蟄刀橫向劃破路追風的衣裳,在他腹部留下一道血痕,與此同時,他左手肘上抬,狠狠撞擊路追風的下巴,讓得路追風直接原地拋飛,在空中還有一顆牙齒挾裹著血珠。
望著砸落在數十米開外的路追風,觀戰的那些修行者都下意識捂住了嘴巴,感到一陣疼痛。
同境裡的山上劍修和山野劍修,按道理來講,肯定是山上劍修更強,但路追風本身並不弱,眼前的畫面,便讓他們很是震驚,想著路追風未免也太弱了?
可他們心裡又很清楚,在場的人裡面,除了謝春風、月從霜和鍾溪言,根本沒有人能打得過路追風,但李夢舟血虐路追風又是事實,只能說明,離宮劍院七先生超乎想象的強大。
其實在戰鬥剛開始,李夢舟便已經很清楚,路追風雖然破入了四境巔峰,而且要比尋常的四境巔峰修士更強一些,但也就只是杭子玉那種程度,他剛破境時便能碾壓杭子玉,又何況他在朝泗巷感悟天地氣運,每日裡不斷和石虎傀儡搏鬥,修為又有所增強,就算是兩個路追風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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