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戚小然一直相當謹慎,或許已經回到都城了,雖然他現在就在姜國的土地上,但距離都城尚且遙不可及。
這日,他在一處鎮子裡落腳,在姜國的土地上他便可以盡情的策馬奔騰,雖然很想盡快回到都城,但該歇息的時候還是得停下來。
而在戚小然住進一家客棧裡時,鎮外也有人出沒。
他們手裡都持著兵器,非是一般的江湖中人。
有兩夥穿著不同服飾的人在鎮外匯合。
他們分別穿著劍服和星服,代表離宮劍院和摘星府。
為首的便是歐陽勝雪和沈秋白。
此地已經接近姜國西南邊境,不同路線的兩夥人因緣際會。
沈秋白看著對面的歐陽勝雪,說道:“附近的山外人該是全部剷除了,距離天棄荒原越近,山外人數量反而越少,且不管那些冒出頭的山外人是否從荒原裡逃出來,他們顯然也不敢接近荒原。”
他們的模樣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但那也說不上是戰鬥,就連衣角都沒有破損一塊。
歐陽勝雪說道:“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雖說越是接近天棄荒原,山外人便越少,但我總覺得反而越危險。”
沈秋白微微蹙眉,說道:“我們到此的目的便是要調查那些冒出來的山外人跟天棄荒原有沒有聯絡,荒原外有唐神將親自鎮守著,而且還有他國的修行強者,想來在外的山外人不敢接近這裡也是正常的。”
“我反倒是覺得,外面的山外人跟荒原裡面的山外人或許並無什麼牽扯,在蕩魔時期結束時,雖然有最強的兩名山外人被分別封禁,但終究還有一部分遺留在外,曾經也在東郡生過亂子,只是正巧被白朔上仙撞見。”
“或許除此之外,也有其他山外人逃脫封禁,隱藏在暗處,在數十年裡繼續發展著山外人的力量。如果真的有山外人從荒原裡逃出來,恐怕當場就會被唐神將斬殺,根本沒有機會逃離邊境。”
兩大鎮壓著山外人的險地都有各國的修行強者同時看守著,若非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問題,莫說有山外人從荒原裡逃出來,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歐陽勝雪說道:“正因有疑惑,陛下才會讓我們前來查證,雖然此地距離天棄荒原已不算太遠,但並不在天河的必經之路上,我覺得應該讓師弟們在某個地方等待著其他人到來,我們先行一步,到天棄荒原探個究竟。”
他們是湊巧碰上之後,追尋山外人蹤跡來到這座鎮子的,若是繼續留在這裡很難碰見從其他路線趕來的人。
沈秋白倒也沒什麼意見,點點頭,說道:“時間漸晚,我們且在這鎮子裡住下,待得明日一早便出發。”
鍾溪言和江子畫他們都跟著各自師兄的腳步,分開尋找客棧落腳,畢竟他們人數也不算少,若全都聚在一起恐怕很難。
歐陽勝雪選了一家客棧,讓師弟師妹們好好吃頓飯,他們沒有在大堂,而是在房間裡吃,江子畫剛進房間便攤在了床榻上,大吐一口氣,嚷嚷道:“餓死了!累死了!”
葉瑾瑜在江子畫撅起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道:“這一路上你除了吃便是睡,就算有遇到山外人,也是師兄和師弟們上去,你一直躲在後面,也有臉說餓說累?”
江子畫猛地翻身,狠狠地瞪了葉瑾瑜一眼,說道:“我那是養精蓄銳,誰知道越接近天棄荒原,山外人便越少呢,根本沒有我用武之地。”
沈霽月坐在屋裡的凳子上,一邊倒茶一邊說道:“最近老是聽聞說李夢舟跟蒹葭苑的陸師姐在某個天河沿岸拔劍,且李夢舟被陸師姐重傷的事情,想來應該是真的了,否則不可能傳到這裡來。”
何崢嶸坐在沈霽月的旁邊,低垂著腦袋閉目養神,聞聽此言,他微微抬眸,淡淡說道:“怪不得明明比我們先一步離開都城,一路上卻沒有碰見,原來他走得是坻水郡那個路線,北先生和謝春風也是走得那條路,想來肯定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故事發生。”
趴在桌面上略有些萎靡的陶葉好像忽然來了精神,她自蒼南山上下來跟隨離宮劍院一眾劍修雖然經歷了很多事情,但其實一直是被保護的,終究是她的修為太低,遇到山外人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但也算漲了很多見識,只是難免有些身心疲憊。
此時聽聞李夢舟的事情,她立即便有了精神,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陸九歌陸師姐?她為何要打傷李師兄?李師兄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江子畫和何崢嶸皆是眉頭緊皺,他們默默看著陶葉,心裡暗暗想著,簡直沒有天理,陶葉每日裡總要叫出好幾遍李夢舟的名字,讓他們耳朵都起了繭子,少說也讓得他們對李夢舟很是羨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