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似早知道雷鳴宗師會不承認,伸手入懷,掏出一個東西遞在雷鳴宗師面前,道:“此乃宗師盟主令,見令者,如見宗師盟最高管理,若敢反抗,就地處決。”
雷鳴宗師猶如其名一般,好似被雷劈中,渾身僵硬的看著面前的宗師盟主令,心下已然如死灰一般。
......
秋風蕭瑟,捲起片片枯葉。
花城街道上已無行人,臨近子時,某處酒肆卻還亮著燭光,隱隱約約有著兩位客官對面而坐,四下寧靜。
同盟會的事情已經結束,雷鳴宗師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可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本身又不是楊霖宗師的對手,被殺也只是唯一的結局。
雷鳴宗師的屍體後來被官府的人帶走,而在此之前白鯨幫也被清風幫團滅,在這一場戰役中,清風幫和朱雀堂大獲全勝,實現雙贏。
但李夢舟沒有參與清風幫和朱雀堂的慶祝宴會,而是出現在了這酒肆之中,他的對面坐著楊霖宗師。
李夢舟拔掉酒罈的塞子,拿起扣在桌面的酒碗,往上面吹了口氣,似是要吹盡那莫須有的灰塵。
兩個空酒碗放在面前,他雙手捧起酒罈,倒上滿滿兩大碗。
端起其中一碗遞到楊霖宗師的面前,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那碗酒,沉默了片刻,說道:“我雖不在鳳江,但他走得的那一天,我是知道的。畢竟像他這樣的人,總是會被很多人關注,茶肆酒館內都在議論,就算是遠在深山的地獄也會有傳聞。”
楊霖宗師同樣看著面前的酒碗,看著那酒水盪漾,說道:“你是他所見過天賦最高的人,但你是一塊璞玉,需要打磨,七年前你在通州地界遭遇不測,經歷了一年地獄般的生活,其實他都知道,但他並沒有去救你。
一則固然是他命不久矣,但同時也是對你的磨鍊,在你真正下定決心之後,還需要一重難關擺在你的面前,給你機會進行突破。
好在你沒有讓他失望,你成功殺死了所有人,在那個組織裡脫穎而出,那個時候你才不過十一歲而已。但你卻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將那個組織徹底毀滅。
我一直在關注著你,在那一場生死逆境中,你經脈根基受損,幾番輾轉,最終落入了莽城格鬥場,我本來是打算救你的,但清風幫的林振南搶先了一步,我以為那會是你的機遇,所以便只是旁觀,但五年後你離開溪安郡的經歷,我便無從知曉了。”
聽著楊霖宗師的話,李夢舟的眸子閃出了一抹亮光,似在回憶那一段段過往。
雖然很多記憶都不是那麼清晰了,但那一幕幕真實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是很難完全忘記的。
楊霖宗師口中的‘他’,是在李夢舟五歲那年之後開始,最為重要的人,是真正改變他的人。
自五歲流離失所,身邊只有這柄劍陪伴的他,膽怯,懦弱,恐懼,是屬於人人都可以欺負的物件。
而在即將過六歲生辰的前幾天,李夢舟遇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老頭兒。
他說他叫趙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