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一會,從不遠處走來兩個身影,其中一人攙扶著另一人,兩人邊歪歪扭扭地往這邊走來,邊語無倫次地說著胡話。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周遭很安靜,許信成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大哥,我……,我……,我還能喝。”
“我們,我們明天晚上再喝。”
“我…….,我還能喝,現在……,現在就喝,喝。”
“我們……,先在這裡吹吹風,透透氣。”
那兩人明顯是醉了,被攙扶著的那人顯然已經大醉,攙扶著人的另一人也好不到哪去。
許信成馬上警覺起來。
這個地方雖很僻靜,但即使到了深夜,還是不時會有人從這裡經過,要到凌晨兩點前後,才沒人。
昨晚,從他們前面經過的有二十多人,其中的大多數都只是安安靜靜地走過,最多也是好奇地往他們這邊瞧一瞧。
有少數人會有意地往這邊靠近,每當這時,他都會警惕起來,每次,都會把身子坐得更筆直一些,在確認他們只是好奇,並沒有什麼惡意後,他才會放鬆下來,或微笑著擺擺手,或輕聲說“沒事”,而後,目送他們走開。
可是,也有不懷好意的,這樣的人昨晚有三個,他一察覺到有異樣,便立刻倏地站起身來,雙眼緊盯著他們看,一直盯到他們發怵,盯到他們訕訕然走開為止。
他預感到,這醉酒的兩人將會是更大的麻煩。
那兩人走到離那位女孩約8米的地方,被攙扶著的那個人說:“大哥,有……,有美女……,美女,我們……,叫她陪我們……,陪我們喝酒。”
聽那人說到第三句,許信成便立刻站起身,快步地走了過去,走到離她約2米的地方,挺身擋在了她的前面,擋住了那兩人看她的視線。
他的身材本來就高大挺拔,加之站得筆直,而那兩人只是中等身高,加上醉酒佝僂著身子,看起來比他矮了整整一個頭。
看到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前的高大身影,兩人愣是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大醉的那人還差點跌倒。
許信成面向那兩人巍然地站立著,握緊雙拳。此刻,他已從一位陪伴者變成了一位守護者,一位守護戰士。
當然,作為守護戰士,他是不會主動攻擊的,也不需要說話,他只需用雙眼牢牢地注視著他們;與此同時,他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是的,如果需要,他可以馬上投入戰鬥,馬上履行自己作為一位守護戰士的職責。
大醉的那人費了好一會功夫才站穩了身子,口齒不清地說:“你……,你給……,給我滾開。”
另一人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低頭欠身,連忙道:“抱歉!抱歉!實在抱歉!他喝醉了。”
說罷,他邊說“我們走”,邊扶著大醉那人繼續往前走,他們的步伐依然踉踉蹌蹌,但明顯快了很多。
大醉那人不時還回過頭來,許信成一直盯著他們,直至兩人走到20米開外後,他才鬆開依然緊握著的雙拳,緩緩地轉過身來,看了看那位女孩。
她依然紋絲不動,雖然只能看個大概,但他還是看得出,她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好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緩步走回那張石板凳,還是面朝著她,坐下。
有了昨晚的經驗,許信成今晚的心情是相對放鬆的,他知道,她應該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傻事,估計只是遇到了一些難題,來這裡靜坐思索罷了。
他只需安靜地看著她,另外,就是為她擋住那些心懷叵測之徒,不讓他們打擾到她,不讓他們對她有冒犯之意,更不能讓他們有不軌之行。
他還知道,估計,和昨晚一樣,她會在這裡坐很久,既然如此,那他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好好想想事。
今天,對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個重大里程碑,他的心中不免有非常多感慨,心情更是複雜,既喜悅,又興奮,還有幾分惶恐。
另外,他覺得,應該對未來兩三年有一些新的規劃,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