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壁堅這個時候找我?你們猜是因為什麼?”陳志文擺擺手示意助理離開後,便看向身邊的兩人問道。
“紐壁堅雖然將怡和置地經營成這樣,但也不是個傻子,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就是置地甚至整個怡和系,或者他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這個可能,但他願意賭一把,估計是想賭經濟能夠恢復,這樣置地就能起死回生了,他來這裡,不可能指望我們不追究,難道是想做什麼交易?”周家楊分析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置地怡和高層的想法他們也知道,如果經濟好轉,那麼即使當初的貸款過程有問題,那也不會是什麼大事,哪怕當時還還不起,只要未來可以,那就是信貸額度的上升,這樣一來,海信也沒辦法再將置地往死裡逼了,這就如同今天也同樣陷入債務危機的東方海外,要是哪一天蘇伊士運河突然再封了,海運價格大漲,估計現在催著要錢的債權銀行,立刻會再主動將錢送給東方海外。
至於曾經的騙貸問題,以怡和系的能量,隨便找個替罪羊就行了。
逼死置地的核心,在與債務,而不是“騙貸”這件事。他們一行人想方設法拿到“騙貸”的證據,也不過是為了有理由在置地用完大部分貸款後,再進行催債罷了。
“難不成,紐壁堅想以置地的部分中環大廈,來與我們交易?”霍建寧猜測道,之前放貸的時候,他們就順便拿下了一棟小型的中環大廈,不過這比起置地的總資產來說,不過是幾十分之一罷了,置地目前最耀眼的,自然就是康樂大廈以及正在興建的交易廣場。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死不休了,我們都下手了,怎麼可能咬一口就退回來。”陳志文搖頭說道,如果是幾年前,有這種交易他可能還是很感興趣的,但現在有機會拿下整個置地,他怎麼可能為了幾棟樓就放棄?
你死了錢一樣是我的,所以你為什麼要用我的錢來買我饒過你?
“那我們不見?”周家楊問道。
“見就見吧,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也許我們的猜測是錯的。”陳志文笑了笑說道。
周家楊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去安排。”
第二天,大酒店的一間總統套房內,陳志文帶著霍建寧來到了這裡,與他們會面的則是怡和的紐壁堅以及置地的鮑富達。
幾人也算是老相識了,這麼多年來不能說是競爭對手,但也不算多和諧,陳志文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兩位約我們出來,有何貴幹?”
“陳生,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您的目的,我也就不饒圈子了,你想要的東西,我們可以幫助你獲得。”紐壁堅笑著說道。
“怎麼獲得?”陳志文問道。
“實話告訴陳生,西門凱瑟克,準備發起董事會,想廢除現在的怡和與置地的所有管理層,包括我與鮑富達在內,所以我的想法是,在股東大會的時候,我會提出引入陳生的資本,這樣既可以拯救現在置地的債務危機,陳生也可以控制整個置地,一舉兩得。”紐壁堅說道:“如果我預料的不錯的話,陳生手中應該也有不少置地的股份吧?”
西門凱瑟克準備的動作,現在還是秘密,可一旦股東大會要求召開,那就是整個香港人盡皆知了,自然可以告訴陳志文。
“對,是有一些,那你要什麼?”陳志文點點頭承認說道。
“我還要做怡和的大班,鮑富達則還是置地的大班,怡和置地屬於您,但管理權方面,屬於我們。”紐壁堅說道。
“現在是白天,你在做什麼夢呢?”陳志文淡笑說道:“怡和置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不能說全是你們的責任,但一半至少有吧?我收購的企業,給你們管理?你們覺得可能嗎?”
無能的人,不是錯,認清自己的情況,那也就是正常人,可總有些人,沒能力還自以為是,置地曾經作為全球第三大置業集團,整個怡和系就這個分公司,都能單獨拎出來吊打太古、和黃、會德豐等三大洋行,、而如今,變的負債累累,幾乎破產,這樣的人,免費給自己打工都不要。
“我以為陳生是做大事的人,想不到以為這麼一點小事,就要放棄置地嗎?”紐壁堅臉色難看的說道,雖說,一些小媒體也經常這樣暗諷他這位“人才”,將置地經營成這樣,他雖然很惱火,可人家也沒指名道姓,他也沒辦法,而現在被人當著面說,還是第一次,特別是自己求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