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之上,寒風呼嘯,冰冷刺骨。
寧月露站在涼亭下,目光眺望著遠方,身上披著一件大氅,領口繫緊,露給陳墨的,只要那絕美的側顏,絕世而獨立。
相比於兩年前陳墨眼裡的小丫頭,如同成了雍容華貴的貴美人,在氣質的加成下,以及那皇后的光環,能讓無數人心動。
陳墨躬身在涼亭外,不發一言。
「姐姐快要到京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寧月露轉過身來,輕輕的將幾縷額前的髮絲綰在耳後,細微的動作觸碰到垂在額前的珠玉,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眼神平靜的看著陳墨,並不因兩名宮女站在旁邊而顯得緊張,反而無比的落落大方,沒有一絲避諱陳墨的意思。
陳墨微微一愣,然後說道:「皇后娘娘很快就能姐妹重逢,臣替娘娘感到高興。」
寧月露對於陳墨這話顯然不滿意,自顧自的說道:「本來姐姐上月初就到了,可是為了躲避江南的叛軍,繞路時不小心落了水,這冰天雪地的,哪怕姐姐她是武者,也是感染了風寒,在乾東城足足休養了一個月。」
說著,寧月露又轉過身去,擔心道:「也不知落下了病根沒有……」
聞言,陳墨瞳孔微縮。
雖然他很想表達此刻心中想法,但有旁人在,寧月露的身份又這麼敏感,陳墨只能低著頭不發一言。
「聽王英說,明年你就要升副千戶了?」寧月露道。
「回稟娘娘,確實有過耳聞。」
這是陳墨奪回了官銀後,信王向他承諾的。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去國丈府找國丈,儘管開口。你之前畢竟本宮家裡做過一段時間的護院,對本宮和姐姐都有過幫助……」
說著,寧月露偏頭對旁邊的宮女道:「星兒。」
「奴婢在。」名叫星兒點頭示意,然後從腰間取下一枚鐵牌,然後走出涼亭,遞給了陳墨:「陳大人,這是皇后娘娘的信物,持此牌可出入國丈府。」
「謝皇后娘娘。」陳墨收下後,恭聲拱了拱手。
禁衛五步一崗,在山腳下仔細巡視,有任何可疑的動靜都會上前檢查盤查,守衛森嚴。
而且這只是個小山坡,抬頭便可以看到山上涼亭的畫面。
寧月露瞥了一眼,雖然有很多私事要跟陳墨說,但現實的情況讓她不能這樣做。
陳墨看著寧月露的背影,雖然隔得不遠,可中間卻彷彿有道天塹。
兩人都不發一言。
天地無聲。
不知過去多久,天上再次飄起了晶瑩的雪花,寧月露抬手,似是想接住那從天而降的雪粒。
「皇后娘娘,他們到了。」
就在寧月露心生感嘆時,星兒指著遠方的黑點,大聲道。
遠處的官道上,黑點越來越近。
陳墨眺目看去,可以看到一隊帶甲的鐵騎徐徐駛來,鐵騎的中間,有一輛奢華的馬車,馬車的車簾上,有一個金色的大字「寧」。
「是姐姐。」寧月露快步走了過去。
「娘娘慢點。」星兒與一旁的宮女趕緊上前去攙扶,三人徐徐的朝著山下的官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