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不回的長劍和絕不肯放開的手形成了長時間的僵持,但這樣的僵持卻並沒有持續到一整天的功夫,終於在快要接近十個小時的當口,對方倒下了,倒下的時候整個人都宛如枯槁的殭屍一般,那是他身體機能被體內啟用乃至完全擴散的病毒所摧毀的象徵,而且想來他這十個小時間必然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那是一種從人得到不治之症到去世的時間壓縮到十個小時當中的恐怖摧殘。
對手倒下後,萬季安這才從自己左胸抽出了長劍,而就在長劍被抽出的那一刻,萬季安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讓他倒地昏厥,但他此時的頭腦卻異常的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倒在這裡。
就在萬季安踉蹌了數步來到一棵大樹旁慢慢坐下後,隨著微微閉眼,再度睜開的時候,眼前多了三個人。
“有酒沒有?”
看著眼前這三個人,萬季安終於是徹底的放鬆了,雖然身處夢中的他一點也沒感覺到疼痛,連同他左胸的傷口也完全消失了,但意識當中那種昏昏入睡的感覺卻是一陣陣的湧來。
“你這樣子還敢喝酒?”
陸恆輕笑了一聲,眼見萬季安有快要只撐不住的跡象,他當下不再猶豫,快速閃身來到萬季安身後,隨即托起一掌,擊打在了萬季安的背心之上,隨後源源不斷的規則力湧入到了萬季安的體內。
感受到力量的源泉不斷的湧入,萬季安此時那種昏沉的感覺也在漸漸的消失,隨著嘴角浮現出一縷欣慰的笑容,此時的他很清楚為何陸恆的運功療傷能夠帶來這樣的效果。
“不愧是‘殺人者’,能夠想到利用本源規則無意義的效果,反過來吸引我體內所有殘存的有意義的規則力。”
萬季安此時讚歎了一聲,但很快就聽到陸恆說道。
“哼,還有心思說笑,我雖然能夠以自殺規則引出你體內所有非本源的規則力,但‘狂’這種性格也是你本人所擁有,難道你想要讓我將你性格和情緒當中一切諸如狂熱、瘋狂、狂妄、狂躁、痴狂的感情全部都給‘殺死’嗎?”
萬季安淡淡一笑後便不再說話了,他閉上眼睛,開始漸漸的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同時讓心境進入到最完美的空靈狀態,只要他不因為自己的言語和表情而流露出任何屬於自己的感*彩,那陸恆所擁有的自殺規則自然也就不會誤傷到他了。
約莫過去了半個小時後,陸恆收回了按在萬季安背心上的手,隨著規則力慢慢消失,萬季安此時也睜開了眼睛,腦袋中那種昏沉的感覺也完全消失了,如今的他除了現實當中那具身體上的劍傷外,已經基本上和正常人無異了。
“多謝。”
萬季安口頭稱謝,陸恆略微點頭示意,此時堯天走了過來,先是看了一眼陸恆,兩人對視一眼,雖然都沒說話,但各自都很清楚對方所想,隨即堯天看向了萬季安,然後說道。
“看來,背後之人已經按捺不住跳出來了。”
聽到堯天這話,萬季安隨即冷哼了一聲,語氣中似乎透露著某種不滿,其實這也難怪,從之前那名劍客口中可以聽得出,其實他萬季安是幫羅天做了擋箭牌,不過也好在是他,如果是羅天遇到那名劍客,不知道能否活下來。
然而當萬季安這樣想的時候,卻又不禁愣住了,畢竟他很清楚羅天的能力,甚至如今還打發走了自己,也不讓他白白的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保護羅天身上。
“此人我倒是聽羅天說起過,六年前自造化之門離開後,羅天帶著曲念怡逃至幽山,而在那裡他曾經遇到過這名修煉狂之規則的劍客,並且曲念怡也被此人擄走,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萬季安你遇到了。”
唐龍的話讓萬季安點點頭,此事羅天也對他提到過,這種事其實在外人看似並不重要,畢竟當初的那種情況,無論是受到命天教的影響,還是曲家“買兇”的緣故,來找羅天和陸恆的敵人太多了,難保這名劍客不也是出於這兩種動機。
但羅天卻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他能從中看出的端倪絕不會止於事情發生的表面化程度,誰是無辜,誰又是有心人,羅天都能從事件當中窺見其本來面貌,這種的能力就如同羅天能夠在戰鬥中一眼就窺破對手規模當中的漏洞同樣的神奇。
“你猜此人來自何方?”
陸恆此時問道,唐龍沉思片刻,隨即說道。
“不好說,六年前造化之門事件既然是季安兄一手操辦,目的乃是為了奪取曲家所擁有的清微妙法——離日烈丹火,按照這個時間段來推算,不應該和羅天扯上什麼關係,我倒是覺得師童的嫌疑最大。”
師童的名字一出口,堯天的神情就是一怔,但很快當陸恆和唐龍看向萬季安的時候,卻發現後者搖了搖頭,隨即說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名字。巴山愛
“顧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