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餘真意從懷中,拿出從來沒拿出來過的真武令,令牌上的兩個大字,十分威武,讓餘真意的心,稍稍心安。他拿出令牌,看了看那座破舊的小道觀。
天殘笑道:“這破令牌,有什麼用?又不是在武當山上。”
要是再武當山上,餘真意說不定還能調動陣法,斬殺這位鬼王。但是現在,在這荒郊野嶺的,這真武令還不如一塊廢鐵。
與餘真意卻不這麼想,他指著小道觀裡的神像,說道:“當著真武大帝的面,你敢行兇殺人,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真武令在此,你休得放肆。”
他神情肅穆,好像真武大帝親臨一樣。
天殘看著餘真意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輕輕揮了揮自己的一衣袖。只見一陣狂風吹過,破舊的小道觀中,那個經常被天殘擦拭的真武大帝神像,上面的身體緩緩脫落。
慢慢的,一個猙獰的鬼面,出現在道觀之中。
原來,這位老道士,供奉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真武大帝,而是鬼蜮的一尊鬼王。他微笑著說道:“真武大帝?當初我被殤陽真人打敗的時候,他怎麼沒有來管我。”
聽老道士的樣子,他心中早就懷揣著不滿。
他回過頭來,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餘真意在剛才的爭鬥中,身上有少許傷口,當他托住真武令的時候,一滴鮮血隨風飄落,落在真武令上面。說完剛才那番話後,餘真意整個人,變得肅穆無比。
老道士天殘在場間,感受到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出現,好像就在餘真意身上。他有些緊張,想動手奪過真武令,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鬼王虛影,雙眼中的日月,瘋狂轉動。
這是天殘在調動自己的靈氣,想掙脫身上的束縛。他曾經是武當山的修士,豈會不知道,讓自己動彈不得的法決乃是定身術?
這法決是武當山一門極為簡單的法決,入門弟子即可學習。只是在不同人手中,用出的威力也不同。能定住i一位覆地境巔峰的大修士,該是多強的人使出的定身術?
莫非真的是真武大帝降臨。
老道士天殘抬起頭,看了餘真意一眼,覺得此事根本不可能。
在餘真意身後,出現了一個老頭子的身影,似乎是靈魂。他面帶微笑,身型有些佝僂,看上去比天殘這位老道士還要老。老頭子是個鐵匠,當他出現的時候,似乎想伸出手去摸摸餘真意的腦袋。
天殘皺了皺眉頭:“師弟,你果然邁入了翻天境。”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餘真意身後的這個老者,正是天殘曾經師弟,地缺。
可是此時的地缺老頭子,眼裡似乎沒有這位師兄的存在,他只是想伸出手,摸一摸餘真意。他現在跟彩雲一樣,乃是魂體,自然是摸不到的。
隨後,他看了看四周九位僧人的屍體,還有天空中遍佈的鬼氣,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天殘,你還是死性不改,濫殺無辜。這四周的鬼氣,也濃烈了些,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天殘哦了一聲:“怎麼,你想以師弟的身份,來教訓教訓我嗎?”
老頭子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伸到背後,像是握住了一把劍。
餘真意在迷迷糊糊中,也將手伸向背後,握住了真武劍。
二人的動作,如出一轍。
餘真意現在,感覺自己周圍,全是一片黑暗。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像是回到小時候,在鐵匠鋪裡,看老頭打鐵。老頭子回頭,看了一眼餘真意,微微一笑。
手中的鐵錘,狠狠砸下,砸出了開天闢地的氣勢。
這個時候,餘真意才看清楚了,原來老頭子打鐵的動作暗藏玄機。每一下的氣勢,都一往無前,十分霸氣。天地在這一錘面前,也失去了顏色。
原來老頭子這麼多年,不是沒有修行。
他打鐵就是修行。
迷迷糊糊中,餘真意似乎感覺到,老頭子把鐵錘交到了他手裡,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似乎在輕聲說:“來試試。”
道觀前,老頭子伸出手,拔出那虛無飄渺的劍:“來,跟著我念。我有一劍,可踏浪,乘風,開江,窺意,覆地,翻天,斬仙人!”
餘真意拔出了手中的真武劍:“我有一劍,可踏浪,乘風,開江,窺意,覆地,翻天,斬仙人!”
說完,手中的真武劍,像鐵錘一樣,狠狠朝老道士天殘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