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颯來不及搖頭,只能否認道:“我也不知道,但看衣裳是官府的人……我也沒惹著官府啊!”
她只是想問一問,碼頭為什麼憑空多了好多官兵,怎麼反成了被官兵追著殺的人?
倆人已經被追著跑了許久。其實這樣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近的就像徐颯帶人去尋傅如深,往遠了她和顧元坤一路走過來也沒少遇見過事。可這次,徐颯跑著跑著卻有點力不從心,雙腿一軟就要往地上撲。
“你怎麼回事!”顧元坤眼疾手快的撈住了她,“腰疼?”
徐颯哭笑不得的看他,額頭上冒著涔涔的汗:“這哪是腰疼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的身子有點不舒坦。”
放在以往,她可以跑得比顧元坤還歡!
眼看著官兵已經追了上來。顧元坤利落轉身,拔出寬劍擋在她前頭。
“你們為何追她?”他冷冷的問。
官兵頭子哼了一聲,道:“世子派我等全城緝拿東楚舊部逃逸罪犯,不論身份!哪怕這位是龍行山莊的莊主夫人,我等也只有失禮了!”
顧元坤皺了皺眉,後面徐颯卻是驚的差點坐在地上。
她的身份,到底也洩露了?
官兵人多,見他們不動,使著眼色便默契的開始包抄。顧元坤見狀,左手從懷裡掏出數枚木鏢甩出,儘管未傷到人,但還是止住了他們往前的步子。
“我掩護,你繼續逃,出樹林往人多的地方去。”顧元坤壓低聲音,飛快的對徐颯道。
徐颯擔憂:“那我怎麼與你會合?”
顧元坤冷眼輕嗤。
“讓你逃,你就先逃。”
根本不給徐颯多問的機會,顧元坤提著寬劍就往人群裡衝。徐颯見狀,從靴側拔出短匕,跟著上前邁了兩步,就在官兵以為她也要打的時候,倏地一個急轉身,繼續向後逃去!
官兵們看得都愣了:“她跑了!”
可顧元坤一言不發,用起招式卻是極其犀利,與一群官兵纏鬥,根本不給他們追上去的機會。哪怕手臂和肩背多了許多道口子,他也連吭都未吭一聲。
“不行就下死手,必須把人抓住!”官兵頭子急了。
“錚——”
武器碰撞聲刺耳。顧元坤向後跳了一步,冷冷的道:“你們要下死手,我也不會客氣。”
“臭小子大話倒是會說!”官兵頭子盛怒大喊,“直接上,殺了他!”
顧元坤冷笑一聲,提起寬劍,半點也不畏懼。
另一頭,傅如深與趙睿騎馬趕路,很快就到了碼頭。
儘管不願,有趙睿帶路,他還是不得不跟著,又從碼頭往徐颯逃跑的方向趕。
趙睿抓著韁繩笑:“你這夫人也是厲害,一點也不像柔軟的姑娘家,還知道逃?這倒是比直接伏法有意思。”
“世子何必如此為難一個女子?”傅如深忍不住問,“颯颯再不濟也是我的夫人,您這般……”
“大莊主,你可不能再說她是你的夫人了。否則與淮安王府,哦不,與朝廷作對,你的龍行山莊還要不要了?”
趙睿飛快的打斷他,臉上還有幾分得意:“聖上也容不得東楚舊部,你是知道的。本世子還是看在了令姐的面子上,才給你這麼一個機會。回頭可別忘了在令姐面前對本世子美言幾句,本世子有意娶她做世子妃呢。”
“……”有些話險些脫口而出,傅如深緊繃著臉,握著韁繩的手都有些在顫抖。
十五年前,東楚戰火紛飛,狼煙滾滾,他見過。
徐家滿門死於非命,許多家丁丫鬟的家人在徐宅廢墟的大門口哭喊,他也見過。
龍行山莊的幾百口人命啊……
當年他自薦成為大莊主,是不是做錯了?他以為那時的忙碌就是重擔在肩,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扛的這般疲憊。
“似乎就在這片林子裡,分頭找吧。”趙睿似笑非笑的說完,抬手指了個方向:“大莊主,你往這邊走,先比我找到逃逸者,或許能讓你心裡少難過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