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野什麼都沒察覺,只專注在自己的訊息上:“之前不是打算另闢蹊徑,去查一查淮安王與東楚侯的過往嗎?可我與如意姐一起查過,這往前推個二十年,淮安王和東楚侯都沒什麼交集!”
傅如深抿唇:“那二十年再往前呢?”
“那就不好查了,再來個十天半月的或許都查不清楚。”韓野也不吹噓自己,“畢竟那二十年前,我還在我孃的肚子裡揣著呢。這時間太久遠了。”
“看來如意姐也沒查出兩人之間有關係麼?”徐颯抓了抓後頸,“難道,淮世子所說的話,他自己是信以為真的?散播出那些謠言的人另有其人?”
韓野聳肩:“總之二十年裡,就東楚侯死前的那五年裡,倆人是沒鬧出過什麼不合。淮安王體弱,根本沒管過東楚的一草一木。東楚侯也安分守己的一直在東楚待著,至少肯定是沒見過淮安王!”
淮世子說謊了。可那謊話未必是他編纂,這一點在場的人也都清楚。只是,若謊話真不是他編的,那這一塊兒線索就不好查了,幾人多少都有些遺憾。
“說起來,靈玉已經送達遼中皇宮,老彭的貨物雖然有些缺損,但是協調之下也都解決了。這一趟我們不算白忙,至少已經知道,眼下絕對是有人冒用東楚舊部的名聲在與我們為敵。”傅如深道。
“靈玉到遼中了!?”徐颯突地大聲問,把江尋奕和韓野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發覺到自己的反應激烈,徐颯笑了笑:“畢竟是拿命護過去的東西的,能到皇宮,我就放心了。”
江尋奕接著笑道:“若是這條線索斷了,我便繼續去從腐毒找線索,你們莫要灰心。”
“那便多謝二莊主了。”徐颯立即回他。
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又有點激烈,徐颯頭痛的抿了抿唇,乖乖回到了傅如深身旁。
好在韓野正苦惱於他的線索斷開,江尋奕也一如尋常的在喝著茶,徐颯才稍稍放了心,老老實實的跪坐在傅如深桌邊。
“今日不記錄東西嗎?”她問。
傅如深頷首:“今日在規整東西。”
說完他又問她:“今日玩的可還愉快?”
徐颯扁了扁嘴:“我可沒玩。”
“那你都做什麼了?”
“……”砸吧了兩下嘴,徐颯道:“我與如意姐談事情啊,然後跟著她學了一下做梅花餅。不過我好像對這方面沒什麼天賦,做出來的太難看了!而且更難吃!”
無法理解似的攤了攤手,徐颯皺眉:“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呢,學什麼都能會,可是到了這……嘖,我可能是高估了自己吧。”
傅如深見著她的模樣,直忍俊不禁。卻聽前頭也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徐颯與他一起看過,江尋奕輕咳著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大哥,既然沒什麼事,我便先回去了。”說罷拱了拱手,江尋奕笑著轉身,淡淡道,“韓野,我先走了,你好生鍛鍊自己。”
“二哥慢走——”韓野拖長了聲音答。
徐颯看傅如深。
傅如深也看她:“怎麼了?”
“二莊主不論何時都是和和氣氣的呢。”徐颯道,“他待人態度這般好,聽如意姐說他也很受歡迎,為什麼至今都沒個伴?我記得二莊主與您同歲吧?”
同歲只是掩人耳目,其實江尋奕比他還要大上一歲。傅如深抿了抿唇,還在想著怎麼回答,那邊韓野就搶先了:“大嫂你不知道,二哥這些……”
“年”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傅如深斂眉低叱一聲“韓野!”給嚇了回去。徐颯和韓野都被震住了,傅如深也有些難堪。
默了默,他故作鎮定的對韓野道:“你就是一天天總在分神,才做不好事情,也不知道改改?”
“……”
韓野縮縮脖子,老實了。
傅如深則道:“小江的事情,他自己會拿主意。我們不要管便是了。”
“噢。”徐颯點點頭,並沒多想。因為透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有些懂了傅如深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和她,還挺像的。倆人都不喜歡把秘密掖著藏著,能說的不能說的只要時候差不多到了,就恨不得能立刻與對方講個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