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玉,你還受得住嗎?”趕在旁人不耐煩之前,徐颯先問了自家丫鬟。
心玉聽了徐颯問的,抬起的眼裡蓄滿了淚水:“主子,奴婢撐得住,您讓奴婢跟著您,千萬別讓奴婢先回去。”
“唉,你這丫頭,”徐颯嘆氣,“我不是嫌煩,是心疼你。”
就她說話的功夫,心玉又嘔了兩聲,胃裡的東西都吐沒了,整個人也虛弱得不成樣子。
不遠處,傅莊主和恆遠正在歇息。
恆遠很疑惑:“走鏢的苦,您也和夫人講過,為何她主僕二人還是堅持跟著?”
傅莊主沒回答,卻道:“馬車顛簸憋悶,坐久了不舒服很正常。不如稍後就讓心玉與你一同坐車轅和騎馬,你照顧著她點。”
“屬下?”恆遠吃驚,“屬下不會照顧女孩子啊!”
傅莊主皺眉:“你這話,很對不起你在存的老婆本。”
恆遠:“……”
傅莊主繼續道:“這趟鏢,給你的賞錢翻倍。”
恆遠飛快的抱拳:“屬下領命!”
根本不知道這邊說了什麼的徐颯到底同意了心玉繼續跟著,正想該怎麼處理事情呢,恆遠便過來了,邀心玉與他一起。
心玉一聽就紅了臉:“這不好吧?”
一起坐車轅尚且能接受,可一起騎馬,就要貼著坐了。
“其實我也覺得不好。”恆遠苦惱的道。
但想到主子承諾他的雙倍賞錢,他心裡一橫:“但是,你還是跟著我一起行動吧,不然更不好,對誰都不好。”
心玉有些猶豫,但是看向徐颯,卻見徐颯正一臉凝重的在望著前路。
其實說的難聽些,她們這些人,都是亡國奴。東楚從一個小國慢慢演變成藩地,再被長遼徹底佔據,在這場變遷裡,試圖改變現狀的人一直是她主子這樣的人。
有困難主子扛,有傷痛主子受,而她渾渾噩噩的跟在主子後面,被庇護的好好的,憑什麼?
她不能給主子拖後腿。
心裡五味雜陳,心玉抿唇答應:“好,那我跟著你。”
不知怎麼的氣氛就沉重了起來。恆遠莫名的抓了抓頭:“那我回稟主子去。”
轉身離開,他忍不住嘀咕:“一個小姑娘,有什麼好害羞的?”
再說他也不醜吧?不至於被嫌棄啊。
因為是在年間,走鏢的時間都有嚴格的安排,一般都要求只能早到,不可晚到,於是到了休息結束的時間,一群人便開始繼續趕路。徐颯仍舊坐在馬車裡,傅如深便陪著她。只是過了許久……徐颯受不住了:“大莊主,您幹嗎總看我?”
打從繼續趕路開始,這人時不時就要瞄她一眼,她有點慌。
反觀傅大莊主,被提問了也不慌張,反而還打量似的多看了她一會兒。
“你坐車,不會不舒服麼?”
徐颯眨眨眼,老實的道:“還好啊,就是身上有點酸。”
“我是說,你不會想吐?”
“……不會啊。”
不僅不會,她還滿懷期待。“靈玉”這詞鮮少聽聞,出現了便有很大的希望是她想要的答案!
“是麼。那就好。”
再多觀察她兩眼,傅如深收回了目光。
可疑是毋庸置疑的。這個人,到現在他對她知道什麼?原本以為她至少是侯府的人,沒想到,最終就連身份都是假的,她從頭到尾都在騙他,簡直一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