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六月十八日後,再無收到興安州訊息,我軍與其已經失聯逾十日。”
李應克停頓了一下,想了一想而後又接著說道。
“闖賊在四月之時也曾西入漢中府內圍攻興安,圍攻長達兩月,雖攻破了平利、紫陽、洵陽三城,但是最終還是未能攻破興安州城。”
孫傳庭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興安城的守將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如今漢中府的參將,名叫陳望。”
“軍門記得沒錯。”
李應克腦海之中回憶著陳望的資訊,他負責漢中府的聯絡,自然事先了解過如今漢中府的情況。
“陳望原為大同鎮遊擊,因漢中之戰戰功錄為漢中參將,今年正月正式接受委任,而後領兵繼續進剿漢中府殘餘流寇,進入興安州後不久,闖賊便過南陽府自勳襄奔入興安州內。”
孫傳庭微微頷首,他初上任陝西巡撫,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來募集標兵,整頓軍務和政務,對於省內大部分的軍將都不熟悉。
提督陝西省軍務的仍然還是洪承疇,他能夠管轄的地方頗為有限。
就在十日之前,他本來正在查驗各地衛所被豪紳富戶所侵佔的屯田,一封自興安州傳來的軍報打斷了他原本的計劃。
“闖賊自勳襄復入興安,大隊北上,行軍佇列闊達數里,兵馬難以窮盡,多馬軍精騎少有老弱。”
孫傳庭雙目微眯,他在赴任的路上,提前瞭解了陝西省內的情況,對於省內大部分的軍將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李應克的彙報也讓他記起了更多的資訊。
漢中府是九年設的參將,陳望是漢中府的第一任參將,遼東人,原為曹文詔麾下家丁,因淳化之戰升為營將,而後累功升為參將。
麾下有一支近千人的遼騎,原為山海鎮副總兵張外嘉麾下的騎兵,張外嘉戰死被其接管。
作為漢中參將,陳望麾下戰兵的兵額有近三千,聽說其麾下還有不少招納的降卒輔兵。
粗略算來,陳望麾下守城的話差不多能有五千餘人可有支用。
五千人加上協防的衛軍民壯,擋住高迎祥麾下的闖軍攻城近兩個月的時間,是一個將才。
雖然沒有見過陳望的面,但是根據這些資訊孫傳庭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府內能戰衛軍還需要多少日才能完成集結。”
孫傳庭舉目望向旁側一名身穿著山紋甲的衛所軍官,詢問道。
見到孫傳庭的目光投來,那衛所軍官頓時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額頭之上不由的滲出點點的細汗。
“啟稟軍門,領取軍械,還有調動手續,還有從地方趕來,還需要大概五日……”
孫傳庭橫眉冷目,打斷了那衛所軍官的言語。
“三日。”
“我給你三日的時間,各衛調出可戰之兵四千人至西安。”
“這……遵命……”
那衛所軍官臉色煞白,但是卻不敢不應。
他不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回絕孫傳庭。
新官上任三把火,孫傳庭上任巡撫的火燒的比起前幾任的督撫都更要烈。
西安右衛的指揮使因為辦事不利而被孫傳庭降職罰俸,有前車之鑑在前,他並不想自己也遭受同樣的懲戒。
“三日……”
問完了所有的問題,孫傳庭並沒有去管帳中的眾將。
孫傳庭雖然和乾綱獨斷的洪承疇不同,但是他也並不會詢問武將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