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指望你能對我好，你只要對你女兒好，我就放心了。”
潘玲玲委屈得直掉淚。
林浩強心疼，想要伸手抱住她。
但潘玲玲卻向後退開了一步。
彷彿是下意識的。
林浩強知道，這是自己多年來的混蛋行徑，所造成的後果。
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也一點都不怪她。
也沒臉怪她。
“對了，明天我爸媽來，不管他們是打你還是罵你，你得受著。”
“嗯，我知道，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你們孃兒倆，沒有照顧好你們，是我的錯，捱揍也活該。”
“但是，怎麼揍都行，我堅決不同意離婚，如果這輩子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番話，說得有點煽情。
但對於林浩強來說，卻是真心實意。
上輩子沒有你，哪怕我是王者，那一生也是灰色的。
這輩子，讓我來對你好一輩子！
“先別說肉麻話，我來問你，你為什麼一夜之間，對我的態度整個兒的都不一樣了？”
潘玲玲直視林浩強的雙眼，像是透過林浩強的眼神，來判斷他是否說假話。
“你真的要聽？”
“要聽！要聽真話！”
“好！那我就告訴你實話。”
“其實，我是因為做了一個噩夢。”
“在夢中，我們離婚了，芊芊被判給你。離婚後沒過多久，我就意識到自己錯了，我發了瘋似的，到處找你和芊芊，可找遍了，也問遍了，都找不到你們孃兒倆。”
“後來，過了好多年，我也沒有再娶，因為在我的心裡，就只有你。直到白髮蒼蒼，生了一場大病，彌留之際，突然得到了你們的訊息，我高興得從病床上坐起來了。”
“可是……”林浩強就好像是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平靜極了，娓娓道來。“可是我聽到的訊息，卻是，你後面去了一個海濱城市，一邊打工，一邊照顧芊芊，因為太過勞累，在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而芊芊，因為接受不了現實，從此變得叛逆，後來被人帶壞，走上歧途，被關進了監獄，十年青春都奉獻給了鐵窗，直到刑滿釋放，出來之後，無依無靠，墮落風塵，最終，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因為注射過量，而倒斃街頭，天亮被人發現時，已經冰冷……”
潘玲玲聽得手腳發冷，整個人都好像沒了力氣。
林浩強接著說道：“後來，我的噩夢就醒了。醒來之後，我就發誓，我絕對不要像夢中那樣！我，絕對不能失去你們！”
“如果……如果你接下來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這樣，你又怎麼可能會失去我們呢？”
潘玲玲仰頭看著林浩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