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二牛打岔：“我聽說今年的錄取線比往年還要高一些，咱們龍頭鎮都兩年沒人考上一線高校了，我看今年更懸。”
柳成彪反駁道：“這可不一定，陳汝凝跟舒燦都是這次的大熱門，連張主任都說了，他們考上一線高校的希望很大。”
隨後，柳成彪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們知道陳汝凝那個妖孽，體綜突破到多少點了嗎？”
張二牛：“30？”
李躍：“80？”
柳成彪白了李躍一眼，賣了個關子，這才豎起五根手指：“35！”
張二牛頓時大吃一驚：“怎麼可能……她上次期末測試才25點，這才不到半年時間啊！”
“別忘了，陳家可是龍頭鎮的大姓，曾經出過超凡者的，光是手裡頭的資源，就比我們這種普通人家多太多了。”
“不過舒燦那傢伙也是個狠人，雖然出身不怎麼樣，但從十五歲開始就進入樂園歷練，現在體綜也差不多達到了30點出頭，就現在看來，體綜陳汝凝第一，實戰科目舒燦是第一。”
“至於其他的考核專案，暫時還沒有更多的訊息，別到時候又突然冒出來什麼猛人就好了。”
談起學校裡的八卦，柳成彪頭頭是道。
此時病房裡又進來其他幾名同學，熱烈地加入了討論。
話題的中心，依然是那兩個在學校裡都相當閃耀名字，而在這兩人當中，草根出身的舒燦顯然更得人心，是很多平民學生心中的偶像。
十五歲就開始進入樂園去直面妖魔，如果不是對自己夠狠的人，那都幹不來這事。
在眾人看來，陳汝凝、舒燦等人，對於這次聯盟統考，都提前做足了極其充分的準備。
每一年的聯盟統考，都是震動一時的大事件。
這是天才們鯉魚躍龍門的機會，也是埋葬無數平庸者的深坑厚土。
高校嚴苛的分級制度，以及資源傾斜，讓每個級別都代表著完全不同的階層。
依次是頂級高校、一線高校、二線高校、文化高校。
而聯盟統考，就是很多人一生中改變自身階級的重要機會。
自此之後，所有階級都將固化，成為常人難以逾越的屏障和鴻溝。
“咱們這種人，能考上個二流高校都該燒高香了，再不濟就上個文化高校，學點文化知識，為社會建設添磚加瓦也不錯。”
聊到最後，連柳成彪這個話嘮也有些感慨，統考結束就意味著高中畢業，平時一起嬉嬉鬧鬧的同學們，都將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
傍晚時分。
躺在床上的李躍，又一次見到了那個青年。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李躍掌心悄悄捏了把汗。
他有聽胖子介紹過這個青年的來歷，雖然自己的命算不上是他救的，但總歸是承了對方很多幫助，按理說不該有這樣的情緒。
但李躍一見到他，心裡那種不踏實的感覺就會湧上來。
穆哲開口問道：“方便談話嗎？”
李躍吐了一口氣，笑著說：“方便。”
既然躲不過去，那隻能坦然面對了。
天台。
夕陽已經落下，黑暗蔓延到整片天空，慢慢啃食著西邊最後的晚霞。
風起漸冷。
兩人站在護欄邊，李躍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穆先生，這些天謝謝你了。”
“叫我穆哲就可以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歲。”穆哲整張臉都隱在兜帽的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面龐，聲音淡漠：“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哈哈，真的嗎，我覺得還行吧。”李躍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