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歌如遭雷劈,呆立當場,是半句話都不想跟眼前人說了。
這個時候墨無殤還不肯放過她,涼涼的補刀,“名滿天下的醫術成絕的梵音公子會是一個怕苦的人。”
顧安歌的臉在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紅的滴血了,她悄悄咪咪的趁著這個時候一點點一點點的往床裡面挪去,把自己的臉埋在被窩裡,許久都沒有露出來。梵音公子怕苦這件事除了風竹默和她師父之外,知道的也就墨無殤了。
墨無殤含笑,“別躲了,起來喝醒酒湯。”
“不喝。”顧安歌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來,頗有一種乾脆就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你躲不過去的,你今兒要是不乖乖的把這碗醒酒湯喝了,本王以後就天天讓廚房給你做苦瓜宴。然後看著你吃,還不許你去外面開小灶。”墨無殤把顧安歌掰了回來,讓她乖乖的坐好,重新給她餵了一勺。
顧安歌閉著眼睛,死都不開嘴。“怎麼,你是想天天吃苦瓜?”墨無殤淡笑著詢問,語氣裡充滿威脅。
“你把本公子解開,本公子一口氣全喝了行不行,你這一口一口的喂,本公子會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想弄死本公子。”顧安歌一咬牙,倔強不過人家,也只能豁出去了。
墨無殤也沒打算真的折騰的太過,“真的?”
顧安歌連連點頭,“當然是真的。”
“好吧。”墨無殤放下手裡的湯碗,然後把裹著顧安歌的被子給解了開來,遞過那碗醒酒湯。
顧安歌如同慷慨赴死一般的接過那碗醒酒湯,湊近聞了聞,然後立馬就嫌棄的躲得遠遠地,又看了一眼正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墨無殤,想做一下最後的掙扎,“阿淵,我真的不能不喝它嗎?”
“你說呢。”墨無殤半分心軟都沒有,含笑挑了挑眉頭。
明白,這就是不可能了。深吸一口氣,然後又長長的舒了出去,捏住鼻子,一口氣直接灌了下去,喝完之後她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感覺舌頭這種玩意兒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有些嫌棄的把碗放在一邊,然後趴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喘氣,試圖沖淡一點自己嘴裡的味道,“你不會喪心病狂到連口水都不給喝吧?!”
墨無殤淡笑著起身,沒有拿水,而是拿了一盒子的蜜餞走了回來,“我可沒那麼喪心病狂,諾,吃吧。”
顧安歌見到蜜餞眼睛立馬就像是放了光一般,連連抓了好幾顆往嘴裡塞,連吃了七八顆之後,臉色才恢復了正常,緊皺起的眉頭也鬆開了些,“墨無殤,你給本公子等著,你就祈禱千萬別落在本公子的手裡吧,不然。。。”
墨無殤往自己的嘴裡也塞了顆蜜餞,“可不要這麼說,這是你自己要喝酒的,本來酒量就不行,醉了之後更是半點苦都吃不了,下次記著,不要隨便喝酒。”
“其實我沒那麼怕苦,就只是一點點而已。”顧安歌有些心虛的給自己強行辯解。
墨無殤懶得搭理她這種沒底氣的強行辯白,懶洋洋的往她身邊一躺,“說吧,昨兒不就是看了顧氏下毒毒害譽王妃的情報嗎,怎麼鬧得你還喝酒解愁了。”
提起昨兒看見的那封情報,顧安歌的眼眸沉了下去,“也沒什麼,就是看見顧依依說的那些話,想起了大概當年孃親對顧侯也是這種一顆真心錯付,有些感慨罷了。”先不論顧依依的人品和手段,就說她對周祁飛的感情,豈不是真的和孃親當年一模一樣嗎?錯付真心,不得善終,“大概是這段日子養尊處優慣了吧,人也變得矯情了起來。”
墨無殤把人摟進懷裡,“你放心,我和那些人不一樣,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顧安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孃親和顧依依那種柔弱女子嗎?要是讓我發現,你膽敢有絲毫對不起我的地方,我絕對會毒死你,不死不休。”
“行行行,要是我真的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到時候你就算是毒死我,我也認了。”墨無殤連忙安撫有些炸毛的小貓咪。
顧安歌忍住想戳他兩針的衝動,把話題掰回了正經的地方,“現在譽王府是個什麼情況?都這個點兒了,譽王妃應該也醒了吧。”
墨無殤一臉的茫然,“啊?不知道,還沒來得及看送來的情報呢,離火送來的時候,讓我順手就扔在外面的桌子上了。”
顧安歌微笑,“那敢問您是什麼時候起來的呢?”
“哦,起的也不是很早,也就是比你早起來半個時辰吧。”墨無殤回答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