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
“今天這事,就算提個醒,要是他以後再敢對我家怎麼怎麼樣,我告訴你田小娥,事情就不是像今天這麼簡單了。”馬小樂說完,轉身便走。
“馬,馬局長,你不坐會了?”田小娥突然很柔聲地說道,“豆腐腦很快就好了,喝碗唄!”
金柱跟在馬小樂後頭,一聽到這話,“嘿嘿”地笑了,小聲對馬小樂道:“馬大,她不害怕你!”
“難道她想讓我動手不成?!”馬小樂冷聲一哼,邊走邊道:“不過我可不上,急死她!”
金柱又嘿嘿地笑了,回頭對田小娥道:“田小娥,你以為你是豆腐西施啊,少來,馬大不愛吃你豆腐腦!”
馬小樂仰著頭,大步離開。
跟在後頭的金柱看上去頗為興奮,搓著手掌道:“馬大,下一站該是劉長喜家了吧,走!看我去再把姚曉燕給扒了!”
“不用了,姚曉燕嘛,讓我自己來!”馬小樂一咬牙,道:“他劉長喜不識好歹,可就不能怪我了。當初念跟他在村部裡共事的情意,堅決不碰他女人,現在他跟我拼死作對,竟然半夜裡去放倒了我家果樹,那我就半夜去放倒他的女人!”
“馬大,儘管去!”金柱道,“你幹啥我都支援!”
“行,金柱,你對我忠心耿耿,鬼都看得出來。你放心,這輩子我絕不對虧待你!”馬小樂道,“當然,我還看在金朵的面子上。唉,她走了那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咋樣了。”
“不知道,也沒跟家裡來個信兒。”金柱道,“估計她男人還賴活著,她說過,等她一個人了,會回來的。”
“哦。”馬小樂若有所思,點點頭,“不說那些,心裡不舒坦。”
金柱當然不敢再說下去,要是惹起馬小樂的不快,打罵他一頓,也得白挨著。
“金柱,回去告訴工人,晚上到我家吃飯。”馬小樂道,“七點鐘啊,要準時,我先到徐紅旗家去一趟。”
徐紅旗正在家裡懊悔呢,上午沒往鄉里貼金,馬屁沒拍上。
“紅旗,還憋著呢。”馬小樂呵呵一笑,“沒事,這點小事算啥。”
“在你眼裡是小事,在我眼裡,那可是天大的事呢!”徐紅旗唉聲嘆氣,“當時被錢縣長誇了一下,腦袋懵了,哪裡還想得起來。現在想想,他錢縣長認識我是老幾呢,哪裡有鄉里莊書記或者馮鄉長能照顧得那麼直接!”
“別想太多,累不累啊。”馬小樂道,“紅旗,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不為別的,就為你給咱家補償了果樹錢。”
“那沒啥,你不是跟我說過嘛,你不在家,長根叔有啥事一定要照顧照顧。”徐紅旗道,“可誰想到果樹會被砍?那真是沒法子的事,只有補償點錢了。”
“行,紅旗,告訴你,我馬小樂也該有點混頭,只要我能耐再大點,別的不好說,我把你弄鄉里去肯定是沒問題的,咋樣?!”馬小樂道,“其實,村長、支書啥的實在不算什麼,只要能到鄉里去,哪怕只是個小辦事員也好啊,畢竟身份是能解決的!”
徐紅旗一聽這話,激動得下巴直抖,“馬,馬,馬局長,真的?!”
“激動個啥,都說了,私下裡別叫局長。”馬小樂道,“不過我提醒你,你可得站好隊伍,以後跟馮義善那老東西別走太近,莊重信可以貼靠貼靠,我跟他就是一個隊的。你要是不聽勸,跟馮義善攪和到一起,站錯了隊,可別怪我馬小樂不幫襯你!”
“咋會呢!”徐紅旗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絕對保證忠誠!”說完,“咕咚咕咚”跑回屋裡,老半天才出來,懷裡抱著一罈子酒,“馬局……小樂,這酒,原酒,絕對純正夠勁,我給你抱回去嚐嚐!”
“喲,紅旗,還有不少私貨嘛!”馬小樂呵呵笑了,“剛好,晚上我讓金柱帶著隊員去我家吃飯,你也過去吧,雖然都是周遭的鄉親,但人家有頭銜了,是榆寧縣沼氣建設專業隊,是我們領導小組認可的!”
“行,沒問題!”徐紅旗道,“我作為村官,應該招待他們!這樣,長根叔晚上操辦的飯菜,我給記上賬,到時村裡報銷去!”
“不用!”馬小樂哈哈一笑,“隨便吃頓飯嘛,不用那麼在意。”
“啥不用在意啊!”徐紅旗道,“我馬上讓人殺兩隻大公雞送過去,有魚的話再弄幾條魚!”
馬小樂不阻攔,本來還有點放不下,怕家裡沒啥像樣的大菜,這下就放了心。
不過,馬小樂最放不下的還是姚曉燕,他想先去看看,估計她這時也下課回家了。
“紅旗,我先到劉長喜家看看去,日不死的,我逮不著他還逮不著他媳婦麼。”馬小樂打了聲招呼扭頭就走。
徐紅旗看著馬小樂急匆匆離去,皺了皺眉頭,自語道:“可別整出啥意外來,那姚曉燕眼眶子不低,也有點怪,可並不是那麼容易就騎上的,村裡多少人都打過她主意,一個都沒成。馬小樂今番去了,這萬一姚曉燕要是不從,興許還真能出啥事!”
此時劉長喜家,田小娥正講得唾沫星子直飛呢。
“曉燕,我可告訴你,今晚你得注意了,那馬小樂一準會來找你!”田小娥神秘兮兮地說道,“下午,就剛才沒多長時間吧,他躥到我家,就把我按在了灶屋裡的草堆上!”
姚曉燕下班剛回來不久,還沒收拾好呢,聽田小娥這麼一說,還真是驚住了,“真的嘛?”
“還真的嘛,你看!”田小娥晾著衣服前襟,“我這釦子啥的,一下全沒了,兇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