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替裴宗浩倒酒的掌櫃的聽見裴宗浩口中之詩,整個人瞬間呆滯,始終傾斜的酒壺中,美酒不停滑落,灌滿了酒杯後,從酒杯中溢了出來。
“掌櫃的,灑了,酒灑了。”美酒濺溼了裴宗浩的衣襟,裴宗浩開口對掌櫃的說道。
“啊?”
“對不起!公子,妾身一時失態。”掌櫃的一下被驚醒,才發現自己弄溼了裴宗浩的衣服。
“沒事,就溼了一點點,無妨。”裴宗浩拿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掌櫃的回想起裴宗浩剛才所吟之詩,“來回遊走擦身過,我見菡萏心生憐。”
突然間,一股莫明的悲傷之意,讓掌櫃的忍不住眼角淚水滑落,為了不讓人看見,掌櫃的抬頭望天,伸手輕輕的將淚水擦乾。
“是啊,這裡的姑娘每個都是含苞待放的菡萏,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他們都是因為出身卑賤,身不由己。”聽到裴宗浩的詩,掌櫃的想到了自己,曾幾何時,她也是那人群中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公子,你這詩寫的真好,真的。”
“妾身替咱們得意樓數百名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們,謝謝你。”掌櫃的放下酒壺,向裴宗浩微微一欠身後,輕輕的將自己頭垂下,連稱呼也改了,不再叫裴宗浩小官人。
“呵呵,我也是一時趁著酒興瞎編的,掌櫃的您何須如此大禮,快快請起。”裴宗浩放下酒杯,起身將掌櫃的扶起。
“謝謝公子。”掌櫃的還是沒能忍住,眼角又滴了一行淚。
裴宗浩將掌櫃的扶起後,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假山上的哪位公子,好文采啊。不知道公子能不能賞臉,到小女子這邊一坐。”
此時,詩會中,坐在穆風明月右手邊,屬於武將子嗣佇列的一位女子開口向裴宗浩問道。
裴宗浩聞聲望去,一位身穿黑色緊身衣,頭帶一條黑色布帶的女子正在看著自己。此女子身材傲人,一看氣質就知道是一個武功修為不低的練家子。
“呵呵,姑娘好耳力,沒想到相隔這麼遠,你都能聽見在下所吟之詩。”
“過去就不必了吧,我覺得我這位置挺好的。”裴宗浩面帶微笑的拒絕了黑衣女子的邀請。
“放肆!武侯陳進家的掌上明珠開口邀請,你還敢拒絕?哪裡來的鄉野小子,這麼沒眼力!”
“陳穎姐,我看這小子就是實屬不識抬舉,要不要我找人將他趕走?”坐在陳穎身邊的一位公子哥呵斥完裴宗浩後,轉臉向陳穎問道。
“王戩,你小子能不能閉嘴,我的事要你管?你沒事就喝你的酒,少在我面前獻殷情。”陳穎心生不快,直接讓王戩熱臉貼冷屁股。
這大禹武風昌盛,沒想到女子竟然也這般奔放,看陳穎對王戩一頓劈頭蓋臉,很多人頓時心中便明白,這陳穎肯定是看上了那假山上的小子。
這可是喜從天降啊,武侯陳進,這還是皇帝剛剛冊封的,驃騎將軍陳進,在兩年前星芒破竅,成就武聖,皇帝穆風天陽龍顏大悅,特封武侯。陳進膝下無子,唯一的女兒陳穎自然是當做掌上明珠,多年來上門提親的人排成了長隊,但無一讓陳穎相中,這次陳穎竟然主動開口邀請裴宗浩。這時很多人都在想,“這是哪裡來的小子,看來這是要一步登天,麻雀飛上枝頭,晃眼成鳳凰啊。”
“喂,你是不是不給面子?我叫你過來,你還推三阻四。”陳穎見裴宗浩拒絕,心裡莫明的有點不舒服。
“這位女俠,小生身份卑微,比不上你等豪門子弟,還是不去了吧。”
“哼!你不過來,我過去。”陳穎起身,原地一躍,直接騰空而起,飛到裴宗浩身邊,衝著一旁的掌櫃的說道,“來,給我也上一把椅子。”
掌櫃的輕輕的一揮手,向身後的姑娘示意,去搬椅子。
不一會,一把椅子便搬來,放在裴宗浩的椅子旁,陳穎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坐了上去。
坐定後,陳穎向下方說道,“你們繼續,不要打擾我和這位小相公就好。”
聽見陳穎的話,王戩心中的醋罈子被砸的稀碎,一股濃濃的酸楚之味,將他整個人都燻酸了。
“公主,這陳小姐的性子還真是奔放啊。”此時,坐在穆風明月右手邊的陳人傑向穆風明月說道。
“大哥,你說那假山上的公子會是哪裡來的修仙之人,看他器宇軒昂,應該出身高貴,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
“不知道,想必應該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吧。”陳人傑回道。
“好了,咱們繼續。”穆風明月沒有再把目光放在裴宗浩身上,開口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接著之前的題目,我們繼續,有哪位公子能作出一首讓本宮賞識的詩,本宮就將這引靈珠贈與他。”穆風明月伸出右手,此時穆風明月的右手上多出了一顆荔枝般大小的珠子。
珠子十分圓潤,可以看到在珠子中有一絲絲靈氣在不停的來回遊走,隨著這絲靈氣的遊動,珠子周圍慢慢的有靈氣聚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