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十年,並肩王裴成芳已奉命駐守雲川州十數載。雲川州乃大禹之門戶,西面群山,南鄰大海。十萬裡洪荒叢林,水連著水,山挨著山,妖氣橫生,妖獸橫行。百萬裡浩瀚大海,不見盡頭,水怪出沒,興風作浪。
並肩王府中,一處幽靜的小院內。
“王爺,陛下來信。”一位三柳長鬚的老者微微埋頭,手中還拿著一封不似尋常人家的信。
“念。”
“信上說,如今小王爺已有六歲了,陛下想讓王爺派人將小王爺送至宮中,與小公主一同進入聖人坊唸書。”
“哼!他這是想抓我家浩兒做質子嗎?”
並肩王裴成芳,人近中年,身材高大,兩鬢髮白,深邃如星空般的雙眼中,寒芒四射。
“王爺,陛下知道你對當年之事還耿耿於懷,所以在信中的後半段,還提到,讓王爺放寬心懷,不要再為此事日日傷神,免得損傷身體。”老者將手中書信翻至第二頁,一目十行後,繼續說道:“陛下還說,當年大王子之事,他也實屬無奈,大王子既然做錯了事,當然要以身正法,將大皇子斬首,陛下自己也心如刀絞。”
“放屁!他穆風天陽,就是嫉妒我裴成芳有兒子!他生不出來!”
一提到大王子,並肩王怒火攻心,幾十年養成的上位者氣質,瞬間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信上還說,小公主今年已經五歲了,還沒有玩伴,小王爺進宮,正好可從小培養兩人感情,青梅竹馬。”
“夠了,他這大禹江山我不稀罕,我兒子以後也不做上門姑爺。”
“你直接回信,就說我家浩兒還小,不懂禮數,萬一進京再惹下什麼事,豈不是又要落得個斬首示眾?”
“還有,如果他穆風天陽是真心的想抓我兒子作質子的話,讓他親自下旨!”
彭成芳根本沒把禹帝穆風天陽的信當做一回事,直接拒絕穆風天陽的請求。
“王爺,這麼寫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就這麼寫!”
“是,那老奴告退。”老者衝裴成芳微微欠身後便獨自離開。
玉京城內,皇宮之中。
“哎,二弟!你這是幹什麼?大哥從心底裡可從來沒有妒忌過你,功高震主!當年之事,都怪那幫醜酸儒!濤兒之死,大哥真的不是故意的!”
穆風天陽看著手中裴成芳的回信,以手撫額,痛心疾首。
“陛下,實在不行你就直接下一道聖旨,命他裴成芳把兒子送來。”此時,一道甜潤且清脆的聲音傳來,穆風天陽身邊站著一個身穿宮裝華服的女子,閉月羞花,風韻猶存,一眼看去,給人一種巾幗鬚眉的大氣之美。
“閉嘴!以後我與二弟之間的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最好少摻和!”穆風天陽聞聲大怒。
“是,臣妾知錯。”宮裝美婦趕緊請罪道。
“並肩王乃朝廷重臣,以後嚴令後宮不得私下背地裡議論!好了,你下去把。”穆風天陽訓斥完美婦後,將美婦遣退。
“父皇,你不要對母后這麼兇嘛,月兒害怕。”大殿外一直躲在暗處,悄悄偷看的小女孩此時跑入殿內,肌膚雪白,粉雕玉琢,一雙大大的眼睛中靈光閃爍。
“呵呵,原來是小月兒啊。我的小明珠,好好好,父皇不對你母后兇了。”看到小女孩跑進來,穆風天陽的面色終於有所緩和,一時間忘記了煩心事,和小女孩鬧作一團。
穆風天陽這位經歷過腥風血雨,遊走過生死邊緣的皇帝,一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身上的鐵血殺伐之氣都瞬間消散,僅有的,是滿滿的父愛。
雲川城,並肩王府,書房中。
“王爺,屬下已經將八千里秦川的具體情況查探明白。”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正跪在地上向裴成芳稟報。
“講。”裴成芳面無表情。
“屬下已查實,八千里秦川半月前被妖龍肆虐,現如今到處殘垣斷壁,硝煙四起,可謂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哼!該死!”裴成芳大怒,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沉香木桌,碎屑被巨大的力道擊飛,有的木渣,深深的紮在了牆壁之上。
“王爺息怒!”
“可悲我泱泱大禹!既然面對幾條長蟲卻無可奈何!總有一天!我裴成芳要把這幾條醜長蟲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