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越想著他反正已經和姚二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府裡的事兒便知無不言,毫無隱瞞的都說了出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在他這兒,好像說的都是別人家的故事,繪聲繪色,尤其是當時林文海怒綁下人那一幕,沒了一丁點兒不察的窩囊,全是雷厲風行。
“那丫頭。。。”姚二林想了想,接著說道:“我是不是見過?上次在園子裡,府裡的管家後面跟著的那個?”
林東越點頭道:“哎!仗著小女喜歡,平日裡放肆慣了,不過那次之後,就攆出去了,沒想到。。又趁著府裡忙亂偷溜進來搗亂!”
“那林老夫人亡故。。。確實沒有什麼。。。別的原因?”
林東越急忙說道:“當然沒有,老夫人歲數大了,連大夫都說只能好好照看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巧巧當時一番好意。。。不能冤枉了她,都是家裡的孩子,這份孝心難能可貴啊。”
既然林東越一直肯定是林老夫人身子不好,姚二林就不便再問什麼,只是他不明白,聽說張巧巧當時自己都認了,怎麼林東越倒是不認?難道?當真是如傳言那樣,林氏夫妻有意讓張巧巧做林家的兒媳婦?那商婷怎麼辦?這些天他可是看的真真的,商婷對林文海在意的程度,可比對商家還要重些。
見姚二林不說話,林東越又說道:“文海就是心太善,我總說他,做大事不拘小節,可他總惦記著人與人之間那點兒情誼,等我走後,犬子還要承蒙大人多多關照才好。”
“我自會關照,可林大人闖蕩官場多年,總該比後宅的婦人見識要深遠才對,要珍惜眼前之人啊。”
眼前之人?林東越有些不明白。
姚二林又笑道:“我在府裡住了幾日,並不曾聽聞過這位表小姐什麼,可此事之後,府上滿是對她的惡毒之語,林大人就該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管是真是假,揹負著一個殺人兇手的名聲,對林府確實不好。”
林東越冷哼道:“小白這死丫頭真是沒事找事!什麼殺人兇手!簡直是荒天下之大稽!罪該致死!要不是文海念及主僕之誼,我定要殺她!”
事有湊巧,林文海一跨進院子,便聽到了林東越這句話,他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掩去這件事的真相,可如此詆譭小白,他心裡不舒服。他忍不住要理論,可當他推開門,看到姚二林那雙深沉的雙眼時,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姚二林動了動身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溫茶,問道:“這麼快?可打聽到了?”一點兒都沒有問他為什麼不經通報便推門而入的緣由。
林文海說道:“大人說的那幾家交好,不是因病推了,就是不在府裡,還有一個搬走了。”
“什麼?”姚二林就像在聽一個笑話一樣,病了,不在都是正常,可搬走了是什麼情況?他平日裡交好的朋友,不只是官場上有來往的人,不過是想問問上頭有什麼變動,怎麼都躲起來了?
難不成當真有什麼?姚二林不敢想,看了一眼林東越,他越發覺得有問題,會不會是八爺?他搖了搖頭,他怎麼敢這麼想,真是罪過,八爺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和林家這樣身份的人過不去。
“怎麼這麼巧?”林東越狐疑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唐突了那幾位大人?”
林文海蹙眉說道:“即便我是第一次登門拜見,不清楚諸位大人府裡的規矩,可有姚大人的手書,也會諒解幾分,可每一家都是見過了手書之後,便推說不見,怎麼會是我禮數不到?”
看來真的有問題,姚二林心裡警鈴作響,他必須要回去一趟了。
但林東越的眼力見兒極快,他明白此刻若是姚二林走了,那他升遷的事兒便是石沉大海,就算有商家又如何?商家不也得靠著姚二林來要這個升遷的官職嗎?“姚大人!”他起身行禮,“下官自知資質愚鈍,可任一個守城官護一方百姓還是辦得到的,若是那幾位大人心有疑慮,下官願隨姚大人一同前去拜訪。”
姚二林被林家父子殷切的眼神看的寸步移動不得,心裡又想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別提多煎熬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通稟:“商夫人到。”
這才解了姚二林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