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城帝宮
慈令跟著鳳舞出了勤政殿,垂著眼眸說道:“五殿下且慢,帝王有話要奴才帶給五殿下。”
“剛才還沒說完嗎?”鳳舞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神色瞧著很不好,看著前頭已經走遠的阮翱星,他的眼裡滿是憤怒和輕蔑。
“帝王最近身體疲乏,想要好好休養幾天,五殿下要勤勉自省,切不可自視過高。。。”
鳳舞回身一腳踹在了慈令身上,笑道:“帝王問阮翱星的家世便是理所應當,本殿下不過提了一句藍家的姑娘和他般配就成了多管閒事了嗎?”
慈令彎著腰一動不動,仍舊沒有抬頭,但也不見多少恭敬,“奴才的話還未說完。。。”
“不必再說了!”
“恭送五殿下。”
一路上,鳳舞怒不可遏,阮翱星尚未娶妻是事實,別的官員也有跟帝王提議哪家的姑娘待字閨中,怎麼他只說了一句藍家的姑娘,帝王便惱了,再一次跟他說藍家不是他能肖想的,藍家!藍家!他不明白,就算帝王一心偏坦,難不成府上的姑娘就要一輩子避嫌不嫁人了嗎?
“痴心妄想可不行。”長魚佑樂笑呵呵的出現,拍了拍鳳舞的肩頭,在鳳舞要發怒之前,躲開了,看著鳳舞這幅求而不得的樣子,別提有多高興了。“你果真是執著的很,可本少爺怎麼聽說,你不是對阮館主上心,而是放不下藍家那位姑娘呢?難不成你們有過什麼交集?不對呀,那姑娘這幾年連門兒都沒出過,西越城都沒人見過她的真容,你怎麼就跟著了魔一樣?”
鳳舞嫌惡的拍打了長魚佑樂碰過的肩頭,冷笑道:“有空管本殿下的閒事,卻不上心自家的鋪子,本殿下也聽說了,你們父子兩個最近可鬧得不可開交,果真是不長進的長魚少主,忤逆長輩,目無旨意,膽大包天,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
“你這麼說話可就沒良心了,你想要的那些鋪子我不都給你了嗎?”長魚佑樂靠在了柱子上,淺笑盈盈,“況且本少爺的家事你怎麼這麼清楚?連父子不和都知道?難不成。。。你也送了美人給本少爺的爹?可本少爺跟你不同,不想要那麼多娘啊。”
“住口!”鳳舞攥著拳頭,似乎這兒要不是帝宮,就要一拳打在長魚佑樂的臉上了,“你敢對帝王不敬!”
長魚佑樂哪敢?“高抬本少爺,本少爺都說了,本少爺和你不同。就本少爺的膽子,也就敢鬧鬧父子不和,哪兒像你呀?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帝王,還敢對殿下下死手,這不論從哪兒說起,可都是忤逆的大罪呀!”
“你在胡說什麼?”鳳舞挑眉,他沒聽錯吧?
“怎麼?不敢承認?黃大有也算沒白白盯著夏商館,這樣無恥的人你也敢放在身邊,本少爺可真佩服你,尤其是你想人不知鬼不覺的要了殿下的命,真是厲害,可惜就如同你想娶了藍家的姑娘為妻一樣,是白日做夢。”
鳳舞確實從黃大有的口中得知鳳彌在西越城的事實,但長魚佑樂說錯了,他並沒有讓黃大有盯著夏商館,是黃大有無意中看到的,可鳳彌怎麼會遭到刺殺?而且這件事還被遮掩到現在才來對他發難?試探他?鳳舞想笑,“本殿下會這麼蠢嗎?”
“你不蠢嗎?明知道殿下是眾望所歸,卻偏偏要來攪局,這不是蠢是什麼?”
“在你眼裡的眾望所歸是什麼?只是要天下人看到帝王對鳳彌的偏愛嗎?如果僅僅是這樣,你們未免太天真了。”
長魚佑樂斂去了笑意,意味深長的問道:“那你有什麼能讓帝王不偏愛,卻又不得不看重你的理由呢?”
“真是個蠢問題。”鳳舞大笑起來,“帝王從來不會真的偏疼哪個孩子,帝王自有帝王應該遵循的規矩,興許。。。他認為本殿下比鳳彌更適合進入那個規矩呢?”
“你就這麼肯定帝王會昭告天下,封你做太子?”
鳳舞指了指天上,笑道:“這是上天的意思。”
.......
東安門外,桑佳柔在馬車上焦急的等著,宴會已經結束了快半個時辰了,可鳳舞還是沒有出現,因為夏商館的生意都退到了麗水長街,城中的商鋪便都空置了下來,鳳舞想要桑家接手,今天說好回桑家商量這件事的。
春枝突然咋呼了一下,從窗縫中指向了一個方向,說道:“夫人快看,是表少爺,當真是親年才俊,得了帝王的親睞不說,走到哪兒都還有華木先生相陪,夫人瞧瞧,那些姑娘多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