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逛了逛。”小白隨意答道。
林老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讓餘氏醬料的大少爺給你當小廝,就為了去西越城逛逛?”
“老夫人!我。。。”小白覺得很驚訝,那麼多人都沒認出餘珂的身份,怎麼足不出戶的林老夫人竟然認識?
“只要我想知道,自然會知道的,算了,還是那句話,不要告訴我,你的秘密,自己藏著就是,只是有一點,你畢竟還是個孩子,結交什麼人,做什麼事,一定記得自己想要什麼,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小白點頭,她做事全憑內心,即便真有後悔的那一天,她也不在乎。“知道了。”
“哦,對了,美玉過兩天就要出嫁了,下次你再來,可就見不到她了。”
美玉的臉色微微泛紅,躲開了小白的目光,但雙眼裡的歡喜卻是藏也藏不住,小白起身靠了過去,笑道:“美玉姐姐要嫁人了?那我一定要來送嫁的!”
“不用!”美玉羞澀的說道,“他家離元胡莊也要小半日的功夫,真要帶著你們,得提前好幾天才能忙清楚。”
“那有什麼?我最不怕麻煩了!”
美玉看了看林老夫人,笑道:“老夫人已經在元胡莊給我置辦了一個小院子,白蓮和無暇早就幫我收拾乾淨了,過幾天我就住過去,等著他來迎親就是,有她們幾個陪著我,不用你來,你去忙你的事兒就好。”
“那我。。。”小白想了想,拿出了在春日坊買的那一對母子鐲,硬塞在了美玉手裡,說道:“就當是給你添妝了,不值錢,就是圖個吉利,希望美玉姐姐美滿幸福,早生貴子。”
美玉遲疑了片刻,瞧著林老夫人點了頭,才不推脫了,開啟一瞧,鑲著寶石的金鐲子,哪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有些心虛的說道:“太。。。太貴重了。。”
林老夫人起身,看了那鐲子一眼,掩去了眼底那絲絲悲傷,將盒子合住,說道:“在慧縣,這個很貴重,但在春日坊,這只是普通的鐲子,美玉,將來要好好的過日子,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句話,對人對事,都留三分餘地,千萬別拿自己是從縣府裡走出去的丫頭這個身份壓人。”
美玉規矩的行了個禮,點頭應了。
“回去吧。”林老夫人慈祥的摸了摸小白的頭,說道:“回家去。”
“嗯。”小白福了福身,跟在無暇身後走了出去,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扭頭看林老夫人,兩個人的眼中,都是從沒有過的輕鬆。
上馬車之前,無暇攥著小白的手,有點依依不捨的樣子,被小白開了幾句玩笑,忽而覺得眼眶都溼了,無論今天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只要小白還活著就好,“我聽到你和夫人的話了,你想的沒錯,不管你是不是這府裡的二小姐,你都有權利去選擇自己想走的路。”
“多謝你,無暇姐。”這偌大的林府,唯有無暇,讓小白可以心無旁騖的說話和嬉鬧,她們都是一樣的,明白自己的處境,並坦然接受。
.....
林東越以為林老夫人會再次斥責他沒有關心小白,或者為難他不該對小白髮怒,可他錯了,他沒想到,他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直接問林文海的,林老夫人說道:“前些日子,海興守備不是呈上了一份封賞的名冊嗎?怎麼沒了下文?你可打聽過之後的事兒?”
可這句話,讓林張氏又有些不高興了,林老夫人是林文海的祖母,怎麼可以不問他的身體,反而是問封賞的事兒呢?“帝王的事兒,咱們上哪兒打聽去?”
林老夫人黑了臉,卻忍下了不快,只看著林東越,林東越前思後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像真沒聽說過什麼訊息,怕是要等到今年年節吧?”
“陳珩的事兒呢?”
這個林東越就更不知情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鬼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
林老夫人嘆了口氣,扭頭對林張氏說道:“趁著園子裡最後一波花兒,把你先前給我看的那些姑娘都叫來吧。”明明是一件大喜事,聽林老夫人的口氣,卻有那麼點兒無可奈何。
可林張氏卻沒聽出來,她頓時來了精神,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她最中意的姑娘,說什麼快入冬了,自家的侄女正好要來惠城置辦東西,人長的水靈,性子又好,是個人人都誇的好姑娘。
林老夫人興致缺缺,林張氏中意的姑娘,大概性子也和她本人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