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沒理由殺他們,只是小白再想問果昭陽的下落也是不可能了,“他們可能是最後見過郡王府世子的人。”小白說道。
“果昭陽。”鳳彌眼神凜冽,要不是進入了伏蠃地找小白,還不可能從趕來的龍影衛口中得知這個訊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世子墜崖了,但他們怎麼也不肯說是哪個方向,八爺,求你了,你能幫我們找一找嗎?”小白胳膊上的傷口不停的往外滲著血,可她卻絲毫沒有顧及自己,反而一心為了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著急。
鳳彌看了看站在後頭的餘珂,蹙眉說道:“他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值一提嗎?讓我看看你的傷。”
小白有些煩躁,加上鳳彌又是一副教訓人的樣子,她甩開了鳳彌的手,說道:“我沒事,眼下世子的下落比較重要,拜託了,幫我們找一找好不好?”
“即便他真的死了又如何?”在鳳彌眼裡,郡王府的事根本不值一提,“沒有他,也還有別人,都是不勞而食的廢物罷了。”
“他不是!”餘珂突然喊道,“他從學府退學,是因為文卿陷害他,可他感恩文卿養大了他,選擇默默的承受著一切,他也沒有渾噩度日,這些年他躲在太學和夫子探討學問,不比那些學府的學子差!”
“可他依然沒有去做一個世子應該做的事。”鳳彌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餘珂並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這世上多的是人會被表面所迷惑,既然他不如小白通透,他也願意去解釋,“他做了很多,但是無一例外都變成了文卿的功勞,他有很多無奈的,就像這一次的水患,他雖然沒有銀子,可他一直在蘭州渡口幫那些災民重建家園,甚至還和守備府的官兵同吃同住,能幫忙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推拒過!”
這些事,如果餘珂不講,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小白清楚,餘珂離開了很久,要不是真的關心果昭陽,也不可能知道這些,她選擇相信。“我們會找到他的。”
“你去哪兒?”鳳彌攔住了小白,“稞族人是不會讓獵物活著的,不要白費力氣。”
“既然八爺不願意,就請離開吧!”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的還不夠辛苦?非要多管閒事?值不值得?”
“值得!”小白仰頭看他,目光中是堅定不移的信念,“為了朋友,什麼都值得。”
朋友?鳳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還是孩子的時候,身邊似乎是有那麼幾個人的,整天和他玩耍在一起,說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可是為什麼後來他們卻都不見了呢?一個出了意外再不認識他,一個到現在都杳無音信,唯有長魚佑樂,對他尊重敬佩,從來不說什麼朋友,卻始終陪伴在他的身邊。
小白撕下了衣裳的邊緣,給自己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輕輕說道:“人這一輩子,總得有幾個讓你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的人。”
“與你而言,果昭陽是嗎?”鳳彌問道。
“他是餘少爺唯一的朋友。”
鳳彌雙眼一眯,冰冷說道:“和你有什麼關係!值得你以身犯險,連命都不要了?”
“你不懂。”
看到小白閃閃發亮的雙眼,鳳彌突然明白了,為好友兩肋插刀,與他們而言,再尋常不過,但與小白而言,卻是難得。
“真是沒辦法。”鳳彌終是妥協了。
不知為何,小白覺得這次遇到的鳳彌更奇怪了些,“你為什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