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急切的追問道:“多謝夫人。”
“其實我說的也沒錯,這確實是遺物,他墜崖了,絕不可能生還。”女人輕描淡寫的說道,神情輕鬆的就好像在說隔壁家的孩子去了市集上採買一樣。
餘珂有些慌張,墜崖?哪個懸崖?海興有一半的懸崖連著這片森林,深不見底,他喃喃自語道:“說好了要一起去西越城,怎麼會墜崖?”抬頭,是那對夫妻瞭然的神情,他蒼白著臉色指著他們說道:“你們殺了他是不是!好端端的阿陽怎麼可能會墜崖!他跟我約好了要一起去西越城的!是不是文卿讓你們半路挾持了他!是不是!”
女人的眉頭微微一動,眼角的冰冷一劃而過,“這是他的命數。”
“他是郡王府的世子!”餘珂紅了眼眶,“他的命數是要繼承郡王!做郡王府的主人!”
“這就不一定了吧?”女人冷笑道,“再說,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難道文卿將阿陽殺了,她的兒子就可以做郡王了嗎?”餘珂大喊道。
女人沒有接話,她只是看了男人一眼,兩人便準備離開了。
“小白!”餘珂攥緊了拳頭,“幫我給祖母帶句話,孫兒不孝。”
小白沒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但面前的男人知道,他敏捷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斷刃,連動都沒有動,手腕一晃便正中餘珂的心窩扔了過去,餘珂悲痛欲絕,根本就是抱了同歸於盡的念頭,小白瞬間跑了過去,將餘珂推到了一邊,可自己的胳膊卻被斷刃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小白!”餘珂紅著眼,惡狠狠的對男人說道:“有本事你把我們倆都殺了!不然我一定會找到你們,將你們碎屍萬段!給阿陽報仇!”
男人對餘珂的無禮忍耐到了極點,用極快的速度走到了餘珂跟前,一腳將他踹了出去,砰的一聲,樹葉嘩啦啦直響,驚起了一片鳥兒。“果真是物以類聚,要不我送你一程,要你們在下頭團聚如何?”
小白顧不上胳膊的傷口和滿身的冷汗,強撐著身子走到了餘珂身邊,護在了他前頭,說道:“世子究竟在哪兒墜崖的?”
女人走上前,蹲在了小白跟前,掏出了一瓶藥,灑了些許在她的傷口,嘆氣道:“小丫頭,他爹都不管他的死活,你操什麼閒心?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喜歡餘珂這個敗家子啊?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喜歡?餘珂看著小白的背影,心裡被一股暖意佔據。
小白看著她,平靜的說道:“他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別怪姐姐沒提醒你,這世上,就數朋友最不可信,不信你問問餘珂,從前,他可真把果昭陽當過朋友了?海興誰不知道,兩個廢物而已,姐姐奉勸你,這敗家子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你長的很平凡,可心地善良,跟了他是要一輩子吃苦的。”
“姐姐。”小白握住了女人的手,“即便世子活著的可能性很小,我也想去試試,興許他命不該絕。”
女人猛然甩開了小白的手,冷笑道:“在我這兒,沒有什麼命不該絕,只有死!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別將心思放在餘珂身上了,他早已經有了個未婚妻,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真心實意要嫁給他,你都沒有任何希望,他對你好,許是吃慣了珍饈美味,想換個清粥小菜嚐嚐罷了。”
“我知道姐姐大有來頭,是我眼拙沒有早一些認出來,姐姐就權當看在我照顧過您的份兒上,告訴我方向就好,日後我也不會說見過姐姐的。”
真是奇怪的小姑娘,明明那麼瘦弱,卻像暴風雨中那朵孤獨而堅韌的花朵一樣,這樣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