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住的地方,因為是來體驗生活的,雖然顧北沒提別的要求,但範兵兵卻非要和真正的棒棒同吃同住,於是就和那個教她挑扁擔的大姐說好了。
她在武漢體驗生活的這段時間,就住在大姐租的房子裡,房租由她來出。
“姐!這……怎麼住啊?”
房間很小,只擺得下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其餘的地方都堆滿了雜物。
小燕剛進來就有點兒受不了了。
範兵兵對身邊的工作人員非常好,平時出去拍戲,她住什麼標準的房間,助理就住什麼房間。
“怎麼?就能跟著我享福,稍微吃點兒苦就受不了了?”
小燕聞言忙道:“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行了,快別廢話了,幫著一起收拾。”
回來的時候,範兵兵買了兩張摺疊床,勉強擠進了屋子,可那些雜物就得清理到一邊去了。
收拾了好半晌,出去買菜的大姐回來了,晚飯很簡單,燜一鍋米飯,再弄一個炒青菜,還有一碟鹹菜。
大姐賺的錢都要寄回家裡,要給丈夫買藥,要供兩個孩子讀書,每個月留給自己的生活費,不過四百塊錢,這其中有兩百是房租。
房東人好,知道了大姐的遭遇之後,就把這間房子半租半送給了大姐。
“你是大明星,哪裡受得了我們這個苦。”
大姐說話帶著濃重的口音,範兵兵聽得有點兒吃力,但還是認真的在學,顧北那個故事裡面,李寶莉是個武漢本地人。
“大姐,說了是體驗生活,就是要同吃同住同勞動,您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您住哪,我就住哪,您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只要您別煩我就行。”
“哪個會煩,我整天都是一個人,能有人和我一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範兵兵聽著,心裡一陣酸澀,這位大姐也不過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可生活的重擔全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讓她看上去格外的蒼老。
也許故事中的李寶莉,後來也是這個樣子吧!
吃過飯,大姐出門去附近的飯店刷盤子,她一個女人做棒棒收入有限,每天晚上還要去飯店打工,才能勉強支撐全家人的開支。
範兵兵則在出租屋裡,總結著這一天的收穫,然後繼續研究李寶莉這個角色。
劇本雖然沒寫完,但是在範兵兵出發來武漢體驗生活之前,顧北還是將李寶莉的人物分析給了範兵兵。
李寶莉這個角色其實並不複雜,可以說是當下很多普通婦女的一個縮影,在她的身上有著很多不同的特質,從表面上看,她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潑辣強勢。
李寶莉呈現出來形象,完全顛覆了人們傳統觀念裡賢妻溫柔賢惠的形象,潑辣、強勢,還十分蠻橫。
做事雷厲風行,頗有女強人的作風。
小學畢業,就出來幫家裡賣菜掙錢,受教育程度低,且受市井習氣影響,因而語言粗糲、口無遮攔。
然而,她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說話難聽,卻有一顆善良厚道的心。
李寶莉潑辣、強勢的特點,在故事中一覽無餘,如動不動就掐丈夫的臉,還當著搬家工人的面罵丈夫,家裡的事情也全由她做主。
作為婚姻中強勢一方,對相對弱勢的丈夫實施了身體、精神,還有……性,三方面的暴力。
顧北在大綱裡沒有寫最後那個,這是範兵兵自己想出來的,在她看來,一個強勢的女人,就應該在生活當中,方方面面壓制著婚姻當中的另一方。
當然,李寶莉對丈夫實施更多的還是精神暴力。
這體現在兩方面,一是李寶莉時常對丈夫進行粗俗的謾罵,二是對其自由的限制。
比如,在搬進新家時,當著搬家工人的面,就對著丈夫一通臭罵,還在丈夫給工人遞煙的時候,一把搶回去。
當著外人的面,李寶莉尚且這樣粗暴的對待自己的丈夫,讓丈夫在人前顏面盡失,毫無尊嚴,以致被搬家工人嘲笑。
想來,平時生活當中,李寶莉對待丈夫會更加肆無忌憚。
正是因為沉重的精神折磨,讓丈夫對這段婚姻感到了痛苦和絕望,所以才會出軌,尋求精神上的慰藉。
然而,李寶莉的一個報案電話,讓丈夫在一夜之間臭不可聞,不僅被貶職,還要處處受人冷眼,以致被廠裡列入下崗員工的名單中。
丈夫出軌固然是錯,而李寶莉的報復方式也終究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