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站出來,身背後不少人對著顧北指指點點的,這一路上,他也早就習慣了,一開始還解釋兩句,隨後乾脆連話都懶得說。
隨他們說吧!
少見多怪。
“你看那人,一看就是剛放出來的。”
“坐火車從外地回來的,估計犯的事不小。”
要是前兩天聽見這話,顧北不介意再犯一回事,幾個長舌婦,吃飽了撐的。
在路上走了幾天,期間還去了趟九華山,之前在劇組剃的大光頭,現在也長出了靑虛虛的一層頭髮茬兒,難怪人家會誤會。
本來想直接回家的,可在火車上悶了好幾天,身上被燻出來的那股怪味兒,顧北聞著都膩歪。
想起上次回京,李成儒曾帶他去過的那家澡堂子,顧北上了一輛三輪車,晃晃悠悠的過去了。
遞上身份證,工作證,澡堂子看門的盯著顧北打量了半晌,隨後一甩腦袋。
“進去吧!”
唉……
居然被歧視了。
就算當真是個剛放出來的,難道不應該給予更多的關愛嗎?
顧北懶得理論,提著行李進去,直接脫一個溜光,往大池子裡一泡。
舒坦。
洗完澡,換上一身新衣服,頓時神清氣爽。
可就是這頭髮怕是短時間內長不出來了。
早知道就不該逞能。
他好歹是劇組的現場統籌,僅次於楊婕導演的劇組二號實權人物,也沒人要求他客串和尚,結果……
坐在公交車上,周圍人明顯拉開了跟他之間的距離。
現在這年頭,還真沒有哪個大小夥子會剃光頭的。
不過這樣也好,原本擁擠的公交車,愣是在顧北方圓半米內形成了真空。
到站停車,顧北剛一下去,車上的人集體長出了一口氣。
這都叫什麼事啊!
“王大爺,都幾點了,還不回家吃飯。”
“你是……”
正在下棋的老頭兒抬頭看向顧北,那大光頭的威懾力,將渾了大半輩子的王老頭兒都嚇了一跳。
算了,還是甭說話了。
顧北趕緊提著行李奔大院去了。
“剛才那是誰啊?”
“我瞧著像老孫家的大小子,他不是判了十年嗎?提前釋放了?”
“別是跑回來的吧?”
“要不……去街道報告一聲?”
顧北一路小跑,不理會身後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