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陽的第一束光從山洞外照射進來,剛好撲在熟睡中的楚星夜臉上,柔軟如棉花。
皺起眉頭的楚星夜,右手擋在面前半睜開了眼,再緩緩的站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一大片枯樹林屹立在遠方,從這裡殺到彼端,無盡的淒涼把陽光明媚的天空渲染的幾分陰暗,即使是初陽的光芒也洗涮不乾淨這陰暗。
更遠處一抹綠扒開褐色的夾縫向外生長著。
山洞外的楚星夜,一抹笑容隨著嘴角的擴大處向四周擴散開來。
“小爺終於見到一點綠色的東西了。”
他低下頭,掛在脖頸上的九龍朝天玉佩,正閃爍著紅光,貼在面板上有一點溫燙。
“這塊玉佩終於有反應了,看來我前進的方向就在那片綠林中的盡頭。”
轉過身,楚星夜走進山洞,再出來時懷中抱著冠帽,黑靴以及金縷黑邊衣袍向遠處走去,周圍的大地是一片狼藉。
……
站在山谷外的楚星夜抬起頭,面前的一抹綠出現在眼前,十間木屋大的一片綠林坐落在山谷中。山谷四面環山,一條崎嶇的小路通向山谷中。順著小路往山谷中走去,來到山谷中的一顆大樹下,大樹枝繁葉茂,一片片綠葉嫩的冒出油光,用手指一捏會掐出水來。
一條彎曲的小溪在幾顆樹下安靜的向前流淌著。
狂奔的楚星夜雙腿跪在溪邊,把嘴巴埋入水中,牛吞。
那幾件寶物被某人遺棄在遠處的大樹旁,它們冷眼旁觀著某人。
楚星夜脫下圍在身上的衣服,上身的傷口在一夜過來已結疤,走進溪水中,水剛淹在他的膝蓋處,雙手捧著水往身上潑灑。
此時的溫度不冷不熱,水面上冒著白霧,幾束陽光穿過這白霧,在水面上照射出粼粼的波光,向四周盪漾而去。周圍的綠林安靜的如同一副掛在牆壁上的山水畫。
不知為何楚星夜打了一個冷顫,連忙站起來用衣服擦乾身上的水漬,穿上破了一個大洞的短褲,再撿回幾件寶物,蹲在岸邊把它們裡裡外外的洗了十遍,再把它們放在一顆樹枝上曬著。
“絕世的寶物,現在到我手上,也只能做一件遮風擋雨的普通物品,暴遣天物啊。不過小爺喜歡——物以類聚嘛!”
自嘲的銀眸少年翹著屁股,吹著口哨,鑽進綠林更深處。
當太陽爬到頭頂的時候,楚星夜爬到山谷之巔,幾塊石頭從他的腳邊向下滾去,眼前所望之處是茫茫的沙漠,一眼望不到邊際。
沙漠上的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捲起老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在沙漠上疾馳,跳躍,躺下……
這沙漠好似金色的海洋,一股炎熱的波浪摻雜著沙石寂寞的“腐臭”鑽進楚星夜的鼻中,皺起眉頭,低頭看向正閃爍的玉佩,它的熾熱正在刺他的胸膛。
楚星夜的臉色沉默的像山坡上的一塊破石頭。
右腳一動,一塊石頭滾落山巔,墜死在谷底,他轉身向下爬去,花幾日做橫穿這片沙漠的準備——水。他需要大量的水。
……
第三日。
山谷中的綠林中還很黑,從樹梢的大洞中可以看見遠處的天空亮了一大塊,好似一張大白瓷盤,其中有一束束金光從碎的大瓷盤中向四周射去。
躺在樹枝上的楚星夜,一枝綠葉掛在他的鼻前,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讓其中幾片綠葉因瘙癢而顫抖,再一翻身,雙腳落在地上,右手一伸,黑色的包袱掉在手中。
刷——刀鳴聲響~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楚星夜,雙腳以孕婦分娩的姿勢張開,眉頭止不住的顫抖,一口玄黑戰刀正直直的插在他的褲襠前,離他的‘小和尚’只有半寸遠。
“好險~差點斷子絕孫了。”
銀眸少年黑著臉,伸手把弒夜拔起,扛在肩上,向身旁放著的幾大串葫蘆的樹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