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笏不是孫子,他輕輕抬手,剎那間萬箭齊發,如密雨一般激射向盤旋於空中的徐念鳳。
有儒衫書生踏雲而來。
手執畫筆,以天地靈氣做筆墨,畫出一個巨大的盾牌,剎那間密密麻麻的羽箭釘在那盾牌之上。
“鎮南王何必動怒?誤會了。”書生白鷺笑著踏風而來。
趙卿笏揮手。
第二波弓箭手幾乎全部同時鬆開拉弓的手,當真令行禁止,軍令嚴明到令人髮指。
徐念鳳暼了一眼驪水,之前在趙卿笏萬箭齊發的瞬間,驪水深處,有滾滾江水蓄勢待發,倘若不是書生白鷺趕來,只怕會有一場大浩劫。
“原來是歐陽小喬的姘頭。”趙卿笏冷笑道。
書生白鷺眸子陡然變冷,他這一生最敬重老師,容不得別人褻瀆半分,他儒衫飄飛,心中已動殺機。
“筆來!”
一聲厲喝,書生於空中凝聚出一隻一人般高得毛筆,以天地作紙,畫地為牢。
層層壓抑的濃重氣息。
如同黑雲壓城。
趙卿笏眉頭皺起。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白兄,斷不可自相殘殺。”真武山上的年輕人立刻出聲喝道。
趙卿笏但見那書生在頭頂作畫,一座牢籠已經快成形,心中雖有怒氣,但他畢竟是手握萬騎性命的主帥,他是能躲過那座牢籠,可是手底下一萬鐵騎,勢必有折損,這筆買賣,不合算。
“原來是朝霞書院的白先生,趙卿笏得罪,大事為重,望白先生息怒。”趙卿笏道。
能屈能伸。
方顯男兒本色。
書生白鷺停筆,畫將成,他猶豫了一下,最終落筆而下。
“辱我恩師,小懲大戒。”書生白鷺說完。
身姿裹攜徐念鳳,飄然遠去。
一座巨大的牢籠從天而降,朝著那一萬鐵騎猛然砸下。
破空聲令人膽寒。
一隻巨大的手掌從虛空之中探出,屈指一彈,瞬間將那座牢籠彈碎,化為齏粉。
書生白鷺震怒。
“是哪個老烏龜出手,藏頭漏尾,是要跟朝霞書院以及天下士子作對嗎?”書生白鷺大聲道。
“哼,就憑你也能代表朝霞書院以及天下士子,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既然大家齊聚在這裡,目的想必一樣,不必自耗。”那聲音縹緲,從虛空之中傳來,震盪在此處。
書生白鷺眉頭一皺,最終卻冷哼一聲,帶著徐念鳳,飄落在驪水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