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字大纛嘩啦啦的在整個嚴謹的營地飄飛,讓每一個走到這面大旗下的巡哨兄弟感覺到無盡的驕傲,所有經過的兄弟,都將頭顱驕傲的抬到更高,這次出兵,對於所有的兄弟,尤其是那些追隨闖王和過天星大統領的米脂老人眼裡,那就是向當初城門對話的理想目標再前進一步。
這不是輕鬆的一步,而是太多的兄弟父母,用血肉生命不斷踐行的一步,看看那熱鬧的大帳,看看捲起的帳簾裡,那些濟濟一堂的將軍,別的杆子哪裡有這樣的蒸蒸日上的氣象?
我們不再是杆子,我們是兵,我們是一群為改天換地而戰鬥兵。所有闖軍兄弟都在驕傲的說著這話。
對於大家一年來的目標即將實現,大家沒有一點懷疑,真的沒有。
呂世站在大帳的中間,神情輕鬆的掰著手指頭給大家分析眼下的形式。
“其實,蒲城,在我們的眼前,的確是高牆深壕,的確擋住了我們南下渭南的道路,但是。”看看帳篷裡所有隨著自己身影轉動的兄弟,呂世堅定,並且充滿信心的道:“但這不是我們最想看到的嗎?”
看看大家疑惑不懂的眼神,呂世走到巨大的地圖前,拿起手中的木棍,指著地圖解釋道:“大家看看,這蒲城是門戶,那門戶被我們一開啟,那剩下的呢?那就是陝西的堂屋,我們只要用全力開啟門扉,那我們就可以輕鬆的登堂入室,不是嗎?”
此言一出,大家不由輕鬆的出了一口氣。
闖王說的是,這蒲城之後,便是一馬平川,現在,先不說闖軍精銳盡出,大統領已經帶出了自己全部騎兵,當然,大郎的守備軍騎兵也極力要求出戰,但是,闖王堅決拒絕。
因為,闖王當初在窯洞戰略會議裡,已經一再強調,雖然官軍都已經被滿洲韃子入寇吸引去了京畿,但我們有了一個新的敵對勢力,那就是地頭蛇張遠,還有一個強硬派的洪承疇,這是不能不防的。
現在,根據地四面受敵,我們主力南下,肯定會讓敵人以為有機可乘,那時候,我們根據地需要一股絕對的戰力,絕對的機動武力維護我們根據地不失。
但即便是這樣,在這一年,在根據地無比強大的財力之下,在三叔對親侄子的照顧之下,在甘肅楊家馬場支援下,大統領所帶的騎兵,已經發展到了五千人馬,再配上闖王馬刀,二郎發明的,上弦及其簡便的連弩,那已經是可以很掃一切的力量。
開啟門戶,登堂入室,這五千精銳騎兵,將是這渭南一切反對勢力的一種噩夢。
“現在。”呂世丟下手中的木棍,再次抬起頭,對身邊的兄弟微笑著道:“不粘膩,啊,對了,現在應該叫做張存猛了,他到了蒲城,同時,蒲城又有了張家子弟做了守備,那說明,張家要藉助最瞭解我們底細的不粘膩,在浦城與我們絕戰。”
這個判斷,大家一起贊同,對方架勢已經擺開,其實就是等著我們來,不過是各逞心機罷了。
“好啊,我等著的就是這個。”呂世信心滿滿的大聲對兄弟們道。
“我等著這個機會很久了,這正好是我的希望。”看看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呂世再次在大帳之間走動,一面走,一面道。
“看看,整個渭南有多大?”
地圖上,山川河流,廣大到無邊,的確已經讓這些山溝裡的兄弟們感覺到了震驚。
“一個個縣城,一個個堡寨的去打,一個個的去奪,說實在的,我還真沒那個耐心。”呂世笑著道。
此言一出,大家發出一陣輕笑。
過天星哈哈一笑,端起面前的水碗,猛喝了一口之後,往桌子上一頓,這讓趙興很是心疼自己費力無數心力匯就得那個地圖。
“對,我就不爽利這種一點點的幹,正好,大家聚合起來,一起,堂堂正正的幹一場,勝敗大家各平本事,然後,大家無論如何,都再來過。”
呂世看看這個大統領,真是天真的可以,豪俠之氣再現,但是,這是陣仗交鋒,不是豪俠亮劍,一切還是在慢慢設計。
不管他,呂世繼續自己的想法思路:“這次看來,官軍和張遠要和我在蒲城拼起消耗,但是,我不怕消耗,因為。”語氣一頓,將胸膛挺拔起。
一帳兄弟一起講胸膛一起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