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一隻虎反攻了新闖王。
一隻虎真的反攻了,就在不沾泥的杆子筋疲力盡鬥志低迷的時候,隨著一聲號炮,養精蓄銳多時的新老杆子,在一隻虎金銀許諾刺激下,睜著貪婪的眼睛頭上裹著紅巾,拿著各式武器,亡命的殺出了街口,一時間本以低落的喊殺再次沖天而起,不過這次不是不沾泥的,而是一隻虎的新闖王。
本就低迷士氣的不沾泥手下和他的盟友,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反擊,當時在頭目無情砍殺潰敗者,堅持了不到幾呼吸後就轟然潰退,戰場形勢當時逆轉新闖王。
等不沾泥提著大刀趕到前線的時候,自己的手下已經如潮水一般滾滾敗落而來,再難成軍新闖王。
“頂住,給我頂住新闖王。”不沾泥揮舞著大刀瘋狂的想擋住潰退的杆子,但沒有人聽他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想跑,無論跑到哪裡,就是不想在這停留片刻新闖王。
“親兵,親兵,堵住這裡,有後退者殺新闖王。”不沾泥紅著眼睛嚎叫著新闖王。
立刻一隊隊親兵呼喊著衝上街道,組成人牆,對那些亡命潰退的袍澤展開無情的砍殺,一時間在這段街道之上,慘叫呼喊再次沖天而起新闖王。
被這一通砍殺,杆子的潰退被稍微止住,趁著這個時候,不沾泥一下跳到一個方桌上,揮舞著大刀,聲嘶力竭的喊道:“弟兄們,不能再退啦,再退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啦,為了山寨存續,為了大家的父老妻兒,大家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打回去,只有打敗了一隻虎那個狗賊才能保住大家的家小性命新闖王。”
也許是往日的威嚴在,也許是不沾泥的一番剖析懇求在,更可能是面前督戰隊無情的殺戮在,不沾泥的杆子再次轉身,與勢如破竹的一隻虎杆子再次在長街之上展開亡命廝殺,幾條街道之上雙方人馬死死的頂在一起,再次變成了人肉疙瘩,開始還能刀槍相向,但是在後來,雙方就那樣死死的擠在一起,根本施展不開刀槍,在兩邊交界之處,不再有刀槍入肉的聲響,只有拳頭牙齒撕咬的聲音新闖王。
現在已經不是廝殺,是擠,雙方人挨人,臉挨著臉的擠新闖王。
在那裡,一會是呼喊聲中一隻虎的人馬後退,然後在一隻虎等聲嘶力竭的金銀許諾里,發一聲喊,不沾泥的人馬再次被擠回來新闖王。
不沾泥的親兵就揮舞著大刀,再次將人馬袍澤推回去,戰線繼續擠向一隻虎新闖王。
這樣下去,這樣的戰鬥是不會有任何一方能勝利的,必須有一方增加力量或者是一方發生變故才能解開這個死結新闖王。
不沾泥這時候心急如焚,不是為眼前已經是一鍋粥一樣的戰鬥,而是他心中那個改變戰局變故遲遲不見出現的蓋叫天力量新闖王。
但還是沒有訊息傳來,難道那兩個腌臢的傢伙還嫌給的利益不大?還在觀望,還在待價而沽?
那好,我就再次加大籌碼,我就不信在絕對大的利益金銀面前,你就不鋌而走險新闖王。
“大老黑新闖王。”不沾泥跳腳喊大老黑過來,大老黑不在,他已經帶著親兵去別的盟友那裡督戰去了,順手抓來一個親兵頭目,血紅著眼睛道:“去,去蓋叫天大營,告訴那兩個與我們聯絡的傢伙,就說我說的,只要他加入戰團,只要我們扳回這局,我許他縣城繳獲一半,就是二十萬石糧草,二十萬的金銀,還有,還有將縣城一半劃歸他為綏靖之地新闖王。”
這是真的豁出去了,在這樣大的利益面前,就是閻王也該出地獄前來搶奪了新闖王。
看著那親信頭目遠去的身影,看著眼前擠來殺去的戰場,不沾泥頹然的坐倒新闖王。一絲後悔在心底油然而生,自己這是何苦來哉?為了多拿錢糧壯大實力,結果卻付出了比原本更多的東西,而且還使得自己人馬死傷慘重,財物卻不說,單就這一戰,死傷的可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啊,這可真是自己的骨幹實力,這一戰對於自己來說即便是勝利了,也已經傷筋動骨,再要培養起骨幹心腹那還要歷經多年啊新闖王。
現在他開始懷念起呂世來,羨慕起呂世來新闖王。
無慾無求卻得到眾人真誠追隨,寬厚仁愛,卻得百姓愛戴歸心,這讓不沾泥很是羨慕納悶,難道除了錢財糧食,這樣也可以做到嗎?
懊悔,無盡的懊悔,如果當初不貪心過分,如果後來能聽呂世調節,那怎麼還能走到這步田地?
正在不沾泥期期艾艾的時候,一股敗兵再身後滾滾而來,不沾泥大吃一驚,那個剛剛被派出去的親兵頭目不等不沾泥詢問,連滾帶爬哭喊著:“大當家的,不好啦,不好啦,城外呂世與城內趙大海里應外合破了北城,聯合了蓋叫天下山虎,搶佔了倉場,縣衙,我們,我們新闖王。”
不沾泥手中的大刀噹啷一聲落地,眼睛直勾勾空洞的望著前方,再也說不出一言半句新闖王。
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百般算計,千般謀劃,都成了泡影空夢新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