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一脈到如今,基本都是張天師的傳人,塵字一脈往下是道字,往上是清字,這個老者就是如今龍虎山唯一一個清字輩的,道號風清子。
我不知道張乾宇的爺爺和這個老頭到底有什麼糾葛,我知道張乾宇的爺爺張晨和我太爺爺張榮是親兄弟。張晨是老二,我太爺爺是老三。我見張乾宇對老頭這個恭敬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白鬍子老頭也是屬於站在巔峰的那種人。
老頭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唇道,“就是我,那個老東西死了吧?”
“爺爺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張乾宇道。
“可惜了那一壺上好的女兒紅。”
“前輩……爺爺在臨終前和我說,如果有幸見到您,讓我問您一件事情。”
“什麼事?”
“他讓我問,天師斬邪術是不是隻有看破紅塵,不再過問男女之事的人才可以練?”
風清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他摸著鬍子道:“當初我這龍虎山曾有兩門絕世道術出世,一門是天師斬邪術,另一門就是現在在故宮中的山海經。”
“山海經!”,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老頭,傳說山海經乃是陰陽界第一道術,裡面記載著上古的不傳秘術,當年楚離殤領著一大幫妖怪打上京都就是為了這山海經,沒想到山海經居然是在這裡出世的。
“那時候我和張晨還年輕啊,他身懷張家的禁忌之術獨自一人來到了龍虎山,我當時只是龍虎山的一個普通道士,受師命去尋找這兩門絕世道術。這個時候,張晨也趕來了龍虎山我當時見他呆頭呆腦而且身手還不錯,就和他結伴準備一同去找,那時候知道這個訊息的沒有幾個,你們張家也算是訊息靈通了。”
“那後來呢?”,張乾宇問道。
“後來,我們二人鎖定了龍虎山北部一個終年嚴寒的大湖,準備好之後我們二人下了湖底,那湖面上的寒冰千年不化,但水底卻是別有洞天,湖底之下是一個火山口,裡面好像溫泉一樣,我們不得不感嘆這天地造物者的神奇。既然是絕世道術就肯定有東西在那裡守護,當時那湖底有一隻千年老龜,擋住了湖底的一個洞口,我們二人費盡千辛萬苦把那老龜引來,進入了湖底的洞穴。”
講到這裡,風清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神往,看樣子他陷入了當年的回憶當中。
“我們進入洞穴之後,找到了那兩本道術山海經和天師斬邪術,當時是我先拿起了天師斬邪術我和他說這本道術和我們龍虎山有淵源,但張晨翻來那山海經之後卻發現裡面空無一物他便認定我是在騙他。於是,我們二人便把秘籍換了過來,鑽出湖底之後那湖泊迅速乾涸,老龜也不知去向。我對張晨說,天師斬邪術本來就是為我們龍虎山的人量身打造,練這種道術的人在修煉的那一刻開始必須看破紅塵不在想那些男女之事,一旦破戒就會走火入魔。張晨本來就是個多疑的人一聽了我的話,又要和我換回那本無字的山海經,我當然不會同意了,於是我們就約定在這龍虎山之巔來一場決鬥。”
風清子越說越激動,思緒彷彿真的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張晨說:“如果我贏了你把那本無字的山海經給我,我把天師斬邪術給你。”
風清子笑道:“當初可是你說換的,現在又不同意了,你不是說這本山海經是假的嗎?”
“我不管!一定要換!”
“那好啊,打吧!”
張晨伸手道:“等等,如果你贏了你要什麼。”
“別的我不要,我要一壺你剛來龍虎山時帶來的女兒紅。”
“好!”
風清子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張家的禁忌之術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但他最終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拿著天師斬邪術離開了龍虎山。”
張乾宇聽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前輩那您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當然是假的,我騙那個老東西的的,沒想到他真的沒有修煉,天師斬邪術乃是正統的道門奇術,修煉之人不但會實力大增,而且在那方面也是非常強的。”,風清子笑著笑著眼角似有兩行清淚流出。
“什麼……怎麼會是這樣,我爺爺到了晚年還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情,卻又因為當年敗在了您的手中無顏再來龍虎山,因為這件事他鬱鬱而終,直到臨死他還一直掛念著這件事。”
“我也沒想到那個老傢伙這麼謹慎,當初一句戲言卻讓他一聲耿耿於懷,天師斬邪術還在你們張家吧。”,風清子道。
“在,只是山海經是無字的,您當初為什麼還要拿,現在又為什麼會在京都。”
“山海經不是無字的,只是被人用秘法掩蓋了內容,後來是我師父幫我把山海經的內容還原的,至於為什麼會在京都,是因為我欠故宮那個老妖怪一個人情,所以就把山海經送給了他。”
聽了這話,我暗暗咋舌,“山海經肯定要比萬鬼伏藏還要厲害,這老頭說送人就送人,他可真大方。”
“好了,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你們走吧,張晨欠我的一壺女兒紅等到了地府我再問他要。”,風清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至強之術又怎麼樣?最後還是受困於人的七情六慾,這酒喝了那麼多,就是沒有當初的味道啊!”,老人拿起酒葫蘆一飲而盡,搖搖晃晃的向山下走去。
玄塵子見老人走了,也走下臺來,對著張乾宇道:“乾宇老弟,請回吧。”
張乾宇沒有搭理他,扶著張義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老狗!下次見面我必斬你!”,我憤憤不平的大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