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下意識地問著,又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該說這些的。
“難道姑娘認識陛下?”巧夏皺著眉頭有些疑惑。
楚心不知該要怎麼說,阿芸既然都靠他的衣物頭飾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富即貴,那麼只要北齊發生的事稍微打聽一下應該就能猜到了?
“此事以後再告訴你,容我再想一想。”
楚心不想再說什麼謊話去應付,不喜歡騙人,也不喜歡被人欺騙。
“也好,心兒姑娘只用把自己的身子養好就好。”
巧夏隨意的笑笑,並沒有不依不饒地去追問,眼下此刻還是病人,哪有去一直逼問一個病人的道理?
“爹爹,你說心兒姐姐什麼時候才願意將事情說清楚啊?難不成還是想瞞著我嗎?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這半年多以來都是我在照顧她的身子?怎麼對我還是這麼的不信任呢”
阿芸無趣的拿著書坐在邊上無聊地翻來翻去,這本書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偏偏爹爹一定要讓她看一遍又一遍說,絕對不準出任何的差錯。
“不要做為難人的事,這是我教了你多少遍的道理,若是想說自然會告訴你,更何況你只不過是在等她開口。”
宋太醫正在配置藥方,需要哪些藥需要幾斤幾兩,心裡頭早就都有數了。
“記得那一日將姐姐帶走的時候,聽到北齊有些風聲,瞧著她換下來的衣服和頭上戴的首飾都非富即貴,那時候爹爹便猜到她定然是襄王側妃了。”
阿芸心疼道,記得半年前北極太子殿下登基,將宣王貶為數人終身囚禁,其中的一條罪名便是他洩憤殺人,殺的就是襄王側妃。
所以那天的事情也對得上了,也怪不得楚心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摔得血肉模糊。
宋太醫沒有說話,只是專心的調製著藥方,這些藥材的分量可必須分文不差,差了一點點,效果也就不一樣了。
“不是聽聞襄王側妃和襄王王妃都是大楚的公主嗎?怎麼這待遇好像一點都不一樣,現在的襄王可是北齊陛下最信任的弟弟,那襄王妃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多少名門夫人都巴結著呢!”
阿芸皺著眉頭有些不滿,連帶著這本書都看不下去了,其中到底是有什麼緣故,為什麼這姐妹的待遇差別居然會這麼大?
這半年多以來和楚心貼身相處,也多半瞭解對方的性子,那麼一個安靜美好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下場?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把人救回來就好,以後看看以後想去哪裡,若是想留在這裡便也留著吧!”
宋太醫瞧了一眼女兒,看得出是真心挺喜歡楚心的,若是女兒喜歡的話,把人留在這裡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都說這後宮後宅的爭鬥最是嚇人看來果然如此,心兒姐姐性子那麼好,肯定沒多少心機鬥不過的!”
阿芸憤憤不平,“還好咱們殿下後宮裡沒有多少妃子,要不然鬥得天昏地暗,可真是嚇人呢!”
阿芸靜靜地搖搖頭,還好自己只用跟著爹爹在藥園裡製作藥方就好,後宮裡的那些事還是別去摻和了!
…
“不要!不要!別過來!你別過來!”
聽到裡頭的聲音,月香趕緊推門進去,果然便看到楚頤做噩夢了,渾身都是汗。
“王妃是我!我在!”
月香趕緊跪在地上抓著楚頤的手,好像這半年多以來王妃總是做噩夢,哪怕每日睡前都喝了安神湯,可好像都是沒有效果。
“不要!”
又夢到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還有那滿地的鮮血,以及那刺鼻的血腥味兒,楚頤終於被嚇醒了,看到月香在自己身邊,總算才安心。
“我又夢到她了,我又夢到她了!好可怕!真的是好可怕!”
楚頤掙扎著坐起身來,捂著自己的心口,真的是好可怕。
“王妃不用怕,只不過是一個死了的奴婢罷了,都過了這麼久,已經死得透透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月香心疼地安慰著,都說曾經側夫人身邊伺候的明玉死得很慘,都說那血流了滿地,可那又怎麼樣呢,再怎麼慘不過都已經死了!
王妃根本就不用怕,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以後的日子才剛剛開始,若是總是陷入到這些事情裡去,那可怎麼辦?
“我總覺得心裡慌慌的,明玉臨死前說的話真的是太可怕了,我總覺得心裡頭不安心。”
楚頤閉著眼睛煩躁地搖搖頭,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總是記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還有那些惡毒的詛咒,真的是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