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提,眾人才想起妖魔大軍還在旁虎視眈眈,元靈山眾修士霎時如夢初醒紛紛亮出法器重新凝聚成抗敵大陣,與玄冥為首的眾魔族形成兩相對峙之勢。
“妖王,你還當真是條忠狗啊!”玄冥不屑至極地冷哼了一聲,“你是太久沒回妖界,所以不知道如今的妖界早已與我魔界結成同盟了吧?你若還想穩坐妖王之位,我勸你還是不要與這些卑微的人族站在同一戰線的好。”
白狐妖王剛離開北溟海就聽說歸元被關進元靈山縛仙牢的事,的確未及回妖界一趟便匆匆趕來,因此心中對玄冥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但面上卻不肯退讓分毫,“呸!你忘了本王是狐狸精麼?難道還會被你這無腦的魔王騙了去不成?哼!就算那些小妖崽子當真敢趁本王不在時投靠了你,如今本王既已回來,過去本王未曾參與的任何所謂‘盟約’自然也就都作不得數!”
逐雲峰上當下最顯得事不關己的就屬始終躲在角落裡旁觀的風霽了,也惟他最有閒心聽他們鬥嘴,心中還唸叨著:“真是第一次見人說自己狐狸精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對於妖界的狀況,他這個與妖王“平分江山”的精靈王自是最為清楚的,不過聽白狐與玄冥如此叫囂,他倒也覺得解氣。
妖與魔不僅在世人眼中時常同氣連枝甚至視為同物,實則千萬載來也時常結成同盟,直至近幾代的魔族力量被大為消弱,妖族才得以安生度日數千年。但墮神魔尊出世後,便已註定妖界再難平靜,註定他們不得不像先祖們那般投入到無休無止的與神鬥與天斗的輪迴中。
“魔頭,你如此設計陷害神女與我元靈山,當真用心險惡至極!”
止歿只是比較急功近利,對是非善惡還是分得清楚的,對師父、師兄也是頗有感情的,之前他把歸元交給月神也是著實相信神祗“不仁”,如今他仔細聽過適才他們的對話倒是有種頓悟感。
“師弟,難道你沒聽見妖女適才已經承認,是她殺了掌門師尊與大師兄麼?”
還陷在先後失去師父與大師兄沉痛之中的止戰卻沒能聯想到此間周折,仍緊揪著師父、師兄的死不放,惹得止歿忍不住狠狠瞪了這一根筋一眼,而後向他身邊的蒼雲猛使眼色。
“師父,大敵當前,關於掌門師尊與大師伯的死,咱們還是晚些再議吧。”
蒼雲心知當下絕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畢竟如何退敵才是重中之重,便拉著師父好言好語地勸說安撫著,總算將人又拉回到止殤屍身旁,商量著將其屍身先安置到妥善地方,以免稍後再動起手來傷及仙體。
“醫仙!”就在這時,火狐仙架著蒼海找到蒼雲,“快救救他,適才被止殤一擊之下,就只剩下他還有口氣。”
“蒼海師弟?”
看到面無人色的師尊,蒼雲當即從火狐仙手上接過人來快速醫治,隨後而至的墨麒麟擔心主人,焦急得四蹄亂踏著。
止戰也圍到近前,卻是急著向火狐仙追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他是被止殤師兄打傷的?這怎麼可能?!”
火狐仙面對這個暴躁莽撞的老道著實有些無語,但想到他對此事誤會太深,只好耐著性子將適才的情況跟他仔細說了一番,見他面上頗有懷疑之色,氣得讓他不信就等蒼海醒過來再問。
而玄冥則根本沒有理會止歿等人,始終一瞬不瞬地望著寂宸懷裡的歸元,面色冷沉駭人,將他腳下的窮奇及身後眾魔族都嚇得瑟瑟發抖。
“好,為了新加入我道的兩位,本尊今日定要血洗元靈山!”
魔尊此言一出,冷香遠率先吃喝叫好,隨即妖魔大軍的附和聲連成一片,齊齊叫囂著“血洗元靈山”,將朝陽初升的霞光漫天都渲染得血腥一片。
仍窩在寂宸懷裡的歸元微微側首,喃喃不悅地報怨道:“這些傢伙真是吵鬧得很,不如我們先將他們料理了吧。”
寂宸寵溺地輕點著她的鼻尖道:“你高興就好,我現下只想早些與你找個安安靜靜沒有旁人打擾的地方……”
白狐妖王尖尖的耳朵動了動,斜眼看過來問:“月神,你想找沒人的地方幹嗎?”
樂神怒道:“你這隻臭狐狸未免管得太多了一些吧?人家小夫妻要幹嗎,關你什麼事?你是想幹嗎?!”
“哼,什麼夫妻?那都是龍御滄時的事了,現在他是寂宸,是九殿下的哥哥樂神,歸元這一世的夫君已死!”白狐妖王賞了樂神一記大大的白眼,“你們這些神族果然最是不懂人情世故!”
歸元不想理會他們鬥嘴,適才相擁間寂宸已然輸送大量靈氣給她,被止戰一掌打傷的那點問題早已解決,此刻的她只想執劍與這些居心險惡的魔族好好殺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