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低沉好聽的聲音響在耳畔,鬱眠揉頭的動作一僵。
“我不認識你。”鬱眠壓低嗓子道:“你認錯人了。”
鬱眠說完要走,男人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放人。
“我是不是對你挺不好的,所以你才總想離開?”
鬱眠動作一頓,半響放棄了偽裝,終於抬起頭,小聲道:“沒有。”
“沒有對我不好。”
眼前的男人五官輪廓凌厲,眼眸極深,明明長相帶著點兇意,若笑起來臉頰兩側卻會帶有淺淺的梨渦。
她們還是見面了。
鬱眠逃離訂婚宴時就想過再和顧天昊見面時會是什麼情況,也許她當時人已經在國外,也許是回家看爺爺的時候,但沒想過是現在這樣。
顧鬱兩家有世交,她和顧天昊從小几乎一起長大。如果不是那年家裡出變故,她轉學去了連城,他們應該會理所當然的一起升學、訂婚和結婚。
如果四年前她沒有轉學去連城。
顧天昊低垂著眼,語氣落寞道:“眠眠,這十一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沈知謹那裡?”
“不對,現在應該喊他陸知謹了。”
鬱眠下意識避開前一個問題,面露疑惑:“為什麼是陸知謹?”
她以為沈知謹成了京市新貴才受到眾人追捧,可為什麼是陸知謹?
“你不知道嗎?”顧天昊也很意外:“沈知謹是陸老爺子留在連城的底牌,現在時候到了,底牌便拿出來了。”
他蹙眉:“眠眠,你失蹤十天了。”
鬱眠心裡沉了沉,腦袋亂糟糟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抓了個要緊的問題問:“我爺爺怎麼樣,你們是怎麼對外說我不見這個事情的?”
“突染疾病?”顧天昊鬆了點手勁,但還是沒放手:“不過沒多少人信就是了,爺爺也不信,這幾天吵著要見你。”
在她們這個階層,很多事只能自行協調處理,沒真正觸到法律,警察也不敢接手。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能也只有內部的圈子一清二楚。
“爺爺他現在在哪兒?”
“我能帶你去。”顧天昊突然徹底鬆了手,眼神受傷:“眠眠,我找了你十一天了。你突然從我們的訂婚宴消失後,我整晚整晚睡不著。你…沒有任何話和我說嗎?哪怕就一句。”
鬱眠垂了眼,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一言不發。
沉默有時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這個角落十分偏僻,光線忽明忽暗,隔絕了嘈雜的人聲,熱鬧也不再駐足。
顧天昊懂了,低聲道:“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他輕描淡寫的提起另一個話題:“陸知謹現在是什麼想法,有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麼東西?”
鬱眠猶豫:“阿深……”
“我沒欺負你,怎麼模樣比我還難過?”顧天昊把手放在鬱眠頭頂,輕輕拍了拍,這次總算帶了點笑意:“這麼久了,經常顧天昊顧天昊的喊,倒沒想到還能再聽你喊一句阿深。”
“是我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