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國子監遷回皇城,宮內變得越發熱鬧起來,人人皆道,尚且年幼的三位皇子感情生疏,見面就掐。
至於為什麼會掐,其中內幕,知曉的人則是少之又少。
“陛下,方才暗衛回稟,說三位皇子在御花園碰面時,又起了爭執。”
何祥半垂下頭,將暗衛所言一字不落的重複了遍。
“據說三位皇子爭辯時,還發生了些肢體衝突。大皇子衣襟微敞,三皇子一個勁的撓脖子,至於四皇子……則是從腰間掏出個毛筆揮舞……”
“至於三位皇子因何而吵,暗衛當時離得太遠,並未聽清。”
“……”
夏侯亓倚在榻上,目光淺淺落在案桌上的白瓷花瓶上,似在思索,又似無話可說。
何祥等了會,見陛下沒有反應,便繼續上言。
國子監復學在即,小公主又整日吵鬧著要同皇子們一起,大焱思想開明,不是沒有公主入學堂的先例,只是……
“陛下,是否要為公主選幾位伴讀?”
聽到和小傢伙有關,夏侯亓這才懶懶抬眼。
“伴讀?”
“是的,陛下。公主尚且年幼,雖敞了性子想去學堂,但書本枯燥,難免會覺得乏味,若是有伴讀陪同,應該會覺得有趣些。”
“嗯……”
夏侯亓認真思索起來,何祥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只是幾個皇子已經足夠吵鬧,倘若再添些人進宮……
“罷了。”夏侯亓微闔眼,“就按你說的做吧。”
“遵旨。”
——
“快點啊你!”
大清早,夏侯海宴就在盼康宮門口站著,見皇弟慢悠悠從殿內走出來,忍不住出聲督促。
“來了。”夏侯河清應了一聲,但腳下步伐絲毫未變。
他狐疑抬眼看了眼身邊的人:“皇兄今日怎麼有閒心來我這?”
“順路,順路。”
夏侯海宴隨口一扯,又道:“你聽說了嗎,父皇前幾日擇了不少世家子弟,說是要給璃寶當伴讀呢?”
“伴讀?”夏侯河清略感詫異,但也隱約猜出自家皇兄所為何意。
他輕笑:“璃寶一向喜歡熱鬧,這樣豈不是挺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某人臉色古怪起來。
“才不好呢!都是群嬌生慣養的女嬌娥,指不定怎麼鬧騰呢,到時候豈不是要鬧得我們沒法專心研學?”
“那皇兄之意是……”
“不如找個理由把她們逐出宮去!”
夏侯海宴說的一臉認真。
他可不想讓新進宮的人搶佔了先機,畢竟自己還沒跟璃寶聯絡好感情呢。
夏侯河清想了想,如實說道:“皇兄,這些伴讀是父皇為璃寶所選,要與不要,並非你我二人說了算。”
“唉……”徹底沒招的夏侯海宴蔫了臉。
一路無話,二人緊趕慢趕來到國子監,門口已圍了不少人,細聽還有隱約爭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