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小琉璃賭氣似的抬頭與爹爹對視。
夏侯亓眉頭微蹙,俊俏冷雋的面上無甚表情,壓低的嗓音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不行就是不行。”
“哼,爹爹偏心,哥哥都可以出宮,小琉璃卻不行!”
小傢伙生氣了。
她氣鼓鼓抱著雙臂不再說話,扭過頭盯著案桌上的玉瓷擺件,大有把它盯穿洩憤的意味。
夏侯亓略感無奈。
這小沒良心的傢伙,且不說書院所在偏遠,光是那深林幽境,艱苦環境,也是她這個小娃娃呆不習慣的。
再說了,他送夏侯河清去書院,大部分原因還是為了……
“陛下,微臣斗膽一言。”
就在父女倆沉默時,一位大臣上前一步,試圖緩解氛圍。
“說。”
得了陛下應允,大臣恭敬說道:
“微臣以為,小公主與四皇子感情頗深,所以難忍分離之苦。可國子監地偏路遠,若是讓小公主隨行而去,自然是不行的。不如……”
大臣窺了眼陛下臉色,接著道:
“不如將國子監遷回皇都,不僅免了公主皇子分離,也可放心讓公主入學。”
話畢,久久等不到陛下回應,大臣不免有些心慌,可他也不覺著這番話有何問題,於是忐忑等著。
殊不知,他那句“公主與皇子感情頗深”,聽的夏侯亓心中很不舒服。
沉默許久,他才淡淡道了句:
“言之有理,你先退下吧。”
“是,陛下。”
夏侯亓垂下眉眼,目光落在小傢伙的腦袋上,內心輕哼一聲。
豆大點的傢伙,氣性倒還挺大。
竟然還是為了夏侯河清那小子跟自己鬧脾氣。
他這樣想著,一隻小手悄悄拽住了黃袍衣袖。
然後就看見方才還鼓成倉鼠的小傢伙,慢悠悠轉過頭,眨巴著水靈大眼瞧著自己。
“爹爹,其實大臣叔叔說的也有道理,讓哥哥在宮裡讀書,這樣就不用跑太遠啦!”
小琉璃想了想,又道:“而且還不用跟爹爹分開,多好呀!”
嗯……
她後面這句話,可算是說到了夏侯亓心裡去了。
“容朕思考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