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彆氣壞了身子,小皇子還在呢!”
貼身婢女秋雲上前勸慰。
高貴妃哪裡肯依,掄臂將案上茶杯瓷盞一掃而空。
叮裡咣啷。
落了滿地碎器。
聽這動靜,夏侯河清也裝不下去了,捂嘴咳嗽兩聲,慢悠悠從榻上坐起身。
他面色依舊不好,精神氣兒卻比往日強了許多。
“母妃為何動怒?”
高貴妃見他轉醒,稍作剋制。
她冷嗤一聲:“還不是你的好父皇!今日為了個野丫頭在御膳房大發雷霆,連侍奉多年的總管也是說砍就砍,毫不留情!可見對那丫頭是有多上心!”
“丫頭?”夏侯河清疑惑反問。
他的住所偏僻,又因養病需要清靜,平日裡無人來探,宮中訊息也是鮮少得知。
高貴妃一言不發。
秋雲只好小聲同小皇子解釋道:“聽說是冷宮璃嬪留下的公主,昨夜才被發現。”
夏侯河清“哦”了一聲,心下明瞭。
那位一直是母妃不可觸碰的禁忌,每每提及便要鬧上一場。
後宮人多口雜,未避免遭人非議,他這裡就成了發洩的最佳場所。
母妃每次來,不是大吼大叫,就是摔砸物件,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
“呵!以前海宴被扔進荒山,帶了一身的傷回來,可曾見你父皇有過半分關心!”
高貴妃越想越氣,一張明豔蠱媚的臉上佈滿冰霜。
她真是不明白了,皇帝怎麼能偏心成這樣?
那丫頭不過受了些委屈,她兒當年所受之痛,可是勝過千倍百倍!
“走,去看海宴!陛下不疼他,自有我這個母妃疼!”
高貴妃憤懣起身,不顧滿地狼藉和尚在病中的小皇子,大步向著殿外奔去。
秋雲急忙跟上主子,又不忍的回頭看了眼。
高貴妃對兩位皇子的態度,一直厚此薄彼。
夏侯河清只是安穩坐在榻上,略顯稚嫩的面容並無波動。
——
永壽殿。
小琉璃睡了安穩的一覺。
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有母妃和爹爹,他們一家三口住在開滿迎春花的小院裡。
日日相伴,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