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眼神的質問，顧小曼沒有絲毫的退卻，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憑什麼要害怕他！
四目相對中，杜時衍忽然笑了。
“呵~哈哈哈……”
含笑的眼眸卻藏著無盡的漆黑，看著兩人反問道：“好！顧小曼，為了他你敢跟我對抗！好，非常好！”
伸出的手臂慢慢僵硬，顧小曼幾乎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戰慄起來。
就連身後的紀南也沒有想到顧小曼會來保護自己，用她單薄的身軀。
曾經那些掩埋的愛意，彷彿在剝絲抽繭的想要鑽出身體，將身前這個女孩好好環住，給她足夠的愛與溫暖。
只是，他還有這個機會嗎？
就在紀南怔愣的片刻空隙，杜時衍忽然乏力，直接按著顧小曼的肩頭按在了牆壁上。
他的大手扣著顧小曼的脖子，力道之大，不過幾秒中顧小曼的臉就被缺氧憋得漲紅。
杜時衍冷鷙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說：“顧小曼，你在找死！”
她在找死嗎？
她還用找死嗎？她早就已經被他折磨的快要死掉了！
如果老天真的想要收回他的命，好啊，那就收回吧，他真的好累，他已經受夠了！
嘴角一抹淒厲的笑意，顧小曼的聲音尖酸，“是啊，我要是死了，可不就成全你們這段姦夫**了！”
杜時衍的嘴角還殘留著剛才被她咬破的血痕，陰冷的聲音配上她此刻嘴裡的鮮血，整個人如同地獄的侍者，隨時可以勾著他的魂魄遠離塵世。
將心裡所有那些絕望的話說出口，顧小曼的心裡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平靜，像是一望無垠的湖面上被扔下一塊石頭，一圈圈漣漪暈開，最後在整整水波中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湖面如鏡，映照出了她的絕望，死寂一般的心再也翻不起一絲波瀾。
許是她忽然的爆發嚇到了杜時衍，探究的雙眸盯著顧小曼的雙眸，眼底閃過很多分辨不清的神色，直到紀南一拳照著杜時衍的臉打來。
杜時衍受力不穩，側身退了兩步。
顧小曼的虛弱的身子順著牆壁滾落，被紀南剛好攔腰抱進了懷裡，安撫的聲音從耳側響起，“沒事沒事。”
曾經那個與她在孤兒院相互扶持活下來的紀南依舊溫柔，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依舊不顧對與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固執的維護著顧小曼。
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紀南反手披在了顧小曼的身上，扳著顧小曼的身子轉身朝著門外離開。
直到出了病房，紀南才心疼的說道：“曼曼，撐不下來就不要硬撐，我一直在。”
他……他剛才喊她曼曼？
猛然抬頭，顧小曼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紀南，想到那晚她神志不清的衝出別墅，在路上遇到他，然後她迷迷糊糊說的那些話。
……
“小南哥哥，是我，我是曼曼，你忘記了嗎？小南哥哥……小南哥哥，院長媽媽很想你，小南哥……”
肩頭傳來刺痛，昏迷前的唯一的理智，她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帶著不可遏止的壓抑。
“傻丫頭，我怎麼會忘記你，我只是……”
只是什麼？
後面的話不知道是他沒有說，還是她沒有聽清楚，而再次醒來她已經躺在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