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糖廠在省城也是一等一的支柱產業。
盈利頗豐。
可見嘉葉的父親不是一般的人。
沈檸心裡很沒底。
如果因為她的事兒連累了羅錚在縣裡的發展可怎麼好?
她並不覺得自己寄出那封信有什麼錯。
選擇息事寧人的結果往往會招來更大的打擊和報復。
她只是想警告顧嬌蘭適可而止。
沒想到顧家父親竟然親自出面,要為小女兒出頭了。
她不怕事,就怕因為自己連累身邊的人。
“嫂子……”老五從來沒見過沈檸如此,一時擔心不已。
“沒事老五,你先回去,回頭我跟你哥商量商量,當然,這事兒你也別跟家裡人說,省得他們擔心。”沈檸微笑安慰他。
“好。”老五臉上帶著愁容回家。
沈檸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
以顧家父親如今的手腕,大概弄死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很快就要高考了,如果顧家父親有意打壓,她怕是會遇到很多阻撓,尤其是弟弟沈棟,因為家裡成分問題,政審就不太容易能過,要是顧家又交代一聲,怕是與大學無望。
比起顧嬌蘭,這個顧家父親可能更可怕。
沈檸焦心不已。
突然就開始後悔了,不該一時衝動寄出那封信。
羅錚出了一趟車,有兩天才回來。
中午的時候,他開著車,就聽見大隊喇叭裡播放著趙翠花咬牙切齒的聲音:“我趙翠花因為弟弟趙春來偷東西被抓懷恨在心,藉著由頭汙衊沈檸的清白,我對不起她,在這裡,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要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總之他一路回家,廣播裡都反反覆覆播放著趙翠花說的這段話。
羅錚一路帶著疑惑不解回家。
大安小茹正在睡午覺,沈檸和羅愛仙何秀芳正在院子裡接待來賣桃油的農戶。
附近大隊的農戶聽說沈檸家有償收桃油,一個個三不五時地揹著沒人要的桃油來沈檸家賣。
羅愛仙和何秀芳正在檢查桃油成色,還有實際數量,就擔心有些農戶摻了其他東西,濫竽充數。
這段時間經常碰到不少這種情況。
吃過一次虧後,沈檸就變得機靈了,每次來,都要仔細檢查一番。
確定一袋子都是桃油,沈檸這才用秤砣稱重。
“五斤三兩……按四毛三分給你。”
老農說:“沈主任,多給一點唄,我聽說你給你們大隊的價錢是一斤一毛哩!我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能不能多給點兒。”
羅愛仙給人遞了一杯涼茶喝,對沈檸說:“大安他娘,瞧這酷暑天的,人來一趟也不容易,要不就給按一毛算吧!”
沈檸看著眼前的老伯,面板黝黑,脊背佝僂,渾身都是汗,看來是走了不少路,便說:“我是照顧我們自己的大隊,才一斤一毛算,不過我看你大老遠來也不容易,以後你有貨就都給我,我給你按一斤一毛算,不許跟別人說。”
做生意嘛,如果都是冰冷的數字,不懂得轉彎,是做不長久的。
前世她跑省城去討生活,就是靠擺地攤起家,跟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深諳此道。。
“成成成,山裡這種桃油多的是,我有空就摘了給你送來。”老伯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