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迅速做了比較,之前的那些被稱為殭屍的,不管真假都是灰黑色眼珠,不仔細看和常人無異,而薛春山媳婦和其它幾個死後詐屍的,都是白眼珠。我這一腳踢到“田螺人”的小腹,隨之也看到他的眼珠是白的。
這是死人,不是殭屍!
我心裡驚呼道。
第二次下河的時候,師叔好像預感到了什麼,提醒我帶上紅木寶劍。其實這段時間,紅木寶劍和拂塵一直都是隨身所帶,前幾天開啟黃河底的神秘古墓時,拂塵留在了古墓門上,可這把能驅鬼驅神的紅木寶劍卻始終沒有離開我。
其實另外還有兩件更趁手的法器,那就是避水劍和開山斧,也不知道為什麼,師叔說兩件東西有邪性,便要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立刻抽出紅木寶劍,心裡暗喝一聲,就衝了上去,依舊是以前的套路,嘴裡念著“黃河鎮鬼人”的道咒,然後大體瞄了一下這人的眉心。
這一劍我刺的信心不足,所以並沒有使盡全力,果然啊!一股巨大反衝力傳到我的手臂上。
嗯?難道和薛春山媳婦的情況不一樣?
當時是在水下,雖說我也算是藝高人膽大,可連續進攻了三次,都沒有什麼效果,心裡也慌神啊!
這時候,因為用力過猛,剛才劃破的手指頭傳來的陣陣疼痛,看了一下手指,我頓時靈光一現。如果是蠱蟲作祟,一定會怕我的血啊!
剛高興了幾秒鐘,又困惑住了,這可是在水裡,河水會瞬間衝散掉我的血……
怎麼辦?怎麼辦?當時急的我抓耳撓腮。
突然我就想到了一個也許可行的辦法!
我把破手指頭放進嘴裡,使勁吸允了幾下,頓時嘴裡就感覺到了鹹味,這一剎那,我心中就是一喜,心道:有門啊!
再次猛的吸了幾下,然後壯著膽子靠到了田螺人的面前,猛的吸了口氣,然後把嘴裡的血帶著唾沫使勁噴到了他的臉上。
這一瞬間,看到這人臉上的田螺就像逃命似的紛紛落了下來,也就兩秒鐘的時間,他的臉就完整的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這段時間我也從小李和小張那裡學了些屍檢知識,看這人的臉色並不是煞白,說明在水裡泡的時間不算太久,應該是今天大橋塌陷時淹死的人。
一擊奏效,我心裡又是一喜,心一橫,乾脆一使勁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當時的環境下,我也著急啊!只想著咬破嘴唇,流點血,可下嘴還是狠了點,伴隨著一陣疼痛,嘴裡明顯的感覺到湧出了一股齁鹹的液體,不用想,這是我陳小振的寶血啊!
奶奶的!我暗罵一聲,一口吐了過去,這田螺人脖子以下到腰部以上都在我的“攻擊範圍”內,
這一下,他身上的上百個田螺像是被電了一下,紛紛離開了這人的身體。
我看到了這是個穿著紅黃色工裝的男人,雖然衣服上已經滿是空洞,可依稀還能認出他左胸前“勝利油田”四個字。這是一個勝利油田的工人?我心裡道。
勝利油田的中心恰好在我們這一帶,有好多國家級單位就設在河口區,所以平時也時常見到穿著油田制服的油田工人和裝載著沉重器具的大車。
猶豫間,我口中的血又“滿”了,於是再次朝著這人的胯部一下吐了過去,這一下他身上竟然連一隻田螺都沒有了。
我正想仔細瞅瞅這是個什麼人,可隨著田螺的離開,他竟然像麵條一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嗯?我心裡納悶道:難道他的行動都是靠著身上的田螺?怪不得看他走路的樣子十分怪異,也對我的出現沒有絲毫反應……
那些落到地上的田螺並沒不是一動不動,相反,竟是迅速的聚到了一塊,不到一分鐘,組成了一個人頭的形狀,更駭人的是竟然能看出清晰的人臉和五官。
這麼詭異?我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因為剛才咬的狠了點,這時候嘴裡又是滿滿的一口血,我再次狠狠心,朝著河底田螺組成的人頭就吐了過去。田螺瞬間就散開了,有的一動不動地待在河底,有的移向了一旁的石頭雜草裡。
之前,我一直以為像田螺、蝸牛這類軟體動物動作一定都十分緩慢,可這些樣子奇特的田螺竟然十分迅速,不到一分鐘,河底竟少了一半。
我曹!趁熱打鐵,我陳小振的嘴唇可不能白破,血不能白流,於是拉了拉呼吸管,朝著另一個田螺人就衝了過去。
解決完另外兩個田螺人,我嘴裡的血也不怎麼流了,使勁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別的異常,我便轉身朝著陳老三他們所在的洞口遊了過去。
再次爬進大橋壓出來的空穴,除了陳老三外,其他人都臉色煞白,雙眼呈現迷離狀態,估計看到這麼久我倆還沒有回來,怕也凶多吉少,他們能活著出去的希望自然也十分渺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