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惱羞成怒了,老太仰頭叫了一聲,再次撲向王吉良他們。
“開槍,快開槍啊!”
張凱龍話音剛落,噼裡啪啦的槍響聲震得整個衚衕裡都在顫抖,一瞬間,貓臉老太身上多了十幾二十個血窟窿,但這也只是迫使她暫時停了一下,槍聲停止後,又繼續向前衝!
果然和韓老道說的一樣啊!這貓臉人陰根本就不怕刀槍,她已經是死人,又怎麼可能再死一次呢?
就在這緊急關頭,人群后傳來一聲嘶啞的聲音:“煞頭祭奠!砍下貓煞的頭啊!”
我和李小壞就站在韓老道的旁邊,這一眨眼的功夫,現在他手裡握著一把半米長的紅色木劍,也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的。
聽老道一喊,專門負責提著貓煞籠子的警察幾步跑到了最前面,迅速從把那狸貓從籠子裡提了出來,扔到了地上,另一個拿著刀的警察跟上就是一刀。
狸貓的頭應聲而落,血濺向四周。
此時那邊的貓臉老太已經撲到了王吉良他們中間,咬傷了幾名警察。
就在狸貓頭被砍下的一瞬間,我看到貓臉老太身子像麵條一樣的緩緩的癱倒在地,與此同時,我胸口的那種急切的壓迫感也瞬間消失了。
這邊的人急忙靠了過去。
這衚衕本就不寬,警察們也不敢靠的太近,很默契的給韓老道讓出一條路。
韓老道一手拿著羅盤,另一手提著紅色木劍緩緩的走了過去,一副道風仙骨的樣子。他先是看了看手中的羅盤,有用木劍在地上劃了幾下。
這一切完成後,長舒了一口氣,對著張凱龍說:“妖氣消散了!”
這時候我看到了活到這麼大,最詭異的一幕。
老太太的貓臉緩緩的變了,就像很多文具盒上的那種裝飾品一樣,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變回了李老大娘的臉。
四周的警察也看得目瞪口呆,所有人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一動不動的李大娘。
“收拾了吧!先帶回去,畢竟發生了命案。”
張凱龍緩過神後,對著身後的跟來的幾個法醫喊道。
在李大娘倒地後,王吉良沒有和警察一樣圍著看個究竟,而是第一時間抱出了嬰兒車裡的兩個孩子。慶幸的是,那兩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並沒有從車裡甩出來,自然也並無大礙。王吉良抱起後,輕輕一拍,兩孩子大哭起來。
法醫把李大娘的屍體放進了一個黑色的袋子裡,又把那兩顆人頭放進了一個黑色箱子裡。我擔心另一個人頭是李豔麗的,急忙湊過去看個究竟。
瞅了一眼,這人頭被咬的面目全非,根本認不出是誰,看著一寸來長的短髮,這應該是個男人,頓時揪著心也鬆開了。
我陳小振孤兒一個,也沒什麼親人,死的只要不是李豔麗,愛誰誰!
這時候,一名戴眼鏡的法醫問張凱龍:“頭兒,這隻死貓怎麼辦?”
我們這才想起來,除了人的屍體,還有一隻被砍掉頭的死貓,這時再看這狸貓的臉,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貓臉。
剛剛經歷了這麼詭異的事,張凱龍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隻死貓,面對著老廟村的村支書,總不能棄之不管吧?於是他看向韓老道,意思是把這個髒乎乎的皮球踢給老道士。
韓老道,捋了捋幾根銀白色鬍鬚,說道“塵歸塵,土歸土,就讓它隨主人而去吧!”
張凱龍聽了後,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指了指狸貓的屍體,又指了指放著李大娘屍體的黑袋子。
兩名法醫心領神會,用一根大鑷子夾起身首異處的死貓放到了黑袋子裡。
就在法醫再次拉上袋子拉鍊時,突然,韓老道,喊了一聲“停!”
眾人立刻條件發射般地看向他。只見老道面色驚恐的走了過去,用手中的紅色木劍挑開了那半掩著袋子口。
我的娘啊!我一眼就看到了袋子裡李大娘的嘴裡爬出一隻兩寸長的紅色蜈蚣。
看到這隻紅色蜈蚣,韓老道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急忙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伸向了蜈蚣,同時嘴裡不知道唸叨著什麼。
說來也怪,蜈蚣竟然乖乖的爬進了瓶子裡。看到蜈蚣進了瓶子,老道急忙扣上瓶蓋,長鬚了一口氣。
“韓大師,這老太嘴裡怎麼會有一隻蜈蚣呢?難道她的死另有蹊蹺?”張凱龍疑惑地問。
“這事,你們最好不要管!怕是也管不了。”
聽老道這麼說,這次張凱龍沒有要言聽計從的意思,而是擺出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