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很早,就過年的時候知道的。硯知怕中間再出錯,所以等開遠回國,確認了,才告訴你。”
聞溪疑惑,“再出錯?”
“你還記得葛大千嗎?”
“嗯。”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楊從心就把白天沒來得及說的一些細節,告訴聞溪,“葛大千找上你時,硯知就拿你們的頭髮做過親子鑑定,你們不是親生父女。”
“葛大千不是你生父,硯知就懷疑,聞姝之也不是你生母。”
“當時是我糊塗,聞姝之說你是開遠和胡憶慈的孩子,我偏就信了她。”
“同父異母,是親兄妹,親兄妹哪能在一起?!”
“況且,開遠有私生女的事一旦暴露,那就是天大的醜聞,或許還會影響他的仕途。”
“也是我自私了,我只想到了丈夫和兒子,沒有想到你。”
“所以,我警告聞姝之,一定不能把你的身世說出去,硯知問,只可以說你是棄嬰。”
“硯知信了,所以沒有深查。”
聞溪聽著,思緒彷彿回到了三年前的那段時間。
沈硯知即便知道她是棄嬰,也堅持要跟她在一起。
而她,卻揹著他申請出國讀研。
楊從心繼續說:“這一次,硯知特別慎重,怕再出錯,還怕你知道真相後會怨恨沈家。”
“如果我和開遠能早點溝通,你和胡憶慈就能早點相認,或許你也不必出國……”
“聞溪,從前種種都是我糊塗,我向你道歉。”
聞溪受寵若驚,“夫人,您不必道歉,我不怨任何人。”
“不怨我嗎?”
聞溪搖頭,“我之所以能成為現在的我,都是您的功勞啊。”
聞溪一句話戳中了楊從心的最柔軟處,她立刻眼泛淚光。
“我曾說過,您於我而言,是老師,亦是母親,永遠不會變。”
楊從心直接淚崩,“小溪……”
今天一整天實在太滿,白天時,聞溪根本沒有時間與楊從心說上話,偶爾的眼神交流,她能感受到楊從心有話要說。
其實,她也有一肚子話要說。
“您和先生相伴多年,外人只看得到您身為沈夫人的榮耀和體面,卻看不到您的殫精竭慮。我知道,您在這個位置,不容易。”
“從前的我,連沈硯知送的禮物都不敢承受,只能默默地收藏起來,他越給得多,我越害怕,越承受不住。”
“現在的我,也未必能做好他的太太,但有您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