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幾年,做了十幾次鑑定,結果都不如意。
沈硯知極力爭取,“不需要出正式檔案,您只要告訴我對比結果就行。如果對比成功,也是幫我爸完成一樁心願,我會親自向他解釋。”
最終,陸教授同意了。
沈硯知將三份頭髮樣本交給陸教授,陸教授一看,“1號可能不行。”
“為什麼?”
“親子鑑定必須是帶有新鮮毛囊的頭髮,因為毛囊中DA含量更為豐富。而1號只有少數幾根帶著毛囊,還是乾的,很難提取到足夠多的DA。”
1號小透明袋裡正是沈開遠的頭髮,那是楊從心在洗手間和書房的角角落落蒐集到的,就這十幾根頭髮,也費了不少功夫。
“我只能盡力一試,且看結果吧。”
沈硯知感激萬分,“勞煩您了。”
“時間比較長,你回去等訊息吧,沒必要留在這裡。”
沈硯知深深鞠躬,“多謝您!”
雪一直在下,洋洋灑灑,悄無聲息。
沈硯知握著方向盤,開得很慢。
他戴上藍芽耳機,撥通了陳方靖的號碼。
“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您老哥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怎麼,想請我喝酒?”
“喝酒改天請你,先幫個忙。”
“我說老兄,您啥意思啊?酒改天請,忙要先幫?”
沈硯知實在沒心情跟他侃大山,一本正經道:“嗯,有點棘手。”
聽到這種嚴肅低沉的語氣,陳方靖也不敢開玩笑,一秒正經,“怎麼?”
“幫我查一個人,胡憶慈,女,五六十歲,具體幾歲我不清楚,古月胡,回憶的憶,慈祥的慈。”
陳方靖一愣,“大哥,放假。”
“系統不放假。”
“那也不能隨便登入。”
“你可以值班。”
“……”陳方靖為難了三五秒,問,“很急嗎?”
“十萬火急。”
隔著手機,沈硯知也能感受得到兄弟的遲疑,“我初七走,初七之前,你定時間地點,我請客,喝到你滿意為止。”
“行!”陳方靖爽快答應。
陳方靖以前也叛逆,家裡鋪路偏不走,非要去經商,說錢虧完了再回去。
前年,經濟下行,生意不好做,他賣掉公司,回家結婚,走了家裡鋪好的路子。
每次打電話,他都說,比起以前一睜開眼睛就要想怎麼把產品賣出去,現在摸魚拿工資,混吃等死的日子,真特麼的爽!
沈硯知當然知道他是在自嘲。
只不過,看到一起長大的朋友一個個聽從家裡的安排走進婚姻,他更有一種單槍匹馬孤軍奮戰的感覺。
這種感覺,二十九歲時還沒有,一到三十,立刻有了。
到家,上二樓,剛推開門,楊從心朝他比“噓”的手勢。
她們都坐在床上,聞溪趴在楊從心腿上睡著了。
楊從心壓著聲音說:“給她掏耳朵,睡著了。”
“您給她掏耳朵?耳朵還能用嗎?”
楊從心佯裝生氣,“我眼睛沒有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