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拿過衣釦,放進口袋,幫聞姝之找藉口,“她是關心我……”
“關心你扯你衣領?關心你打你?我沒見過她這樣當媽的。”
沈硯知只知道,聞溪從小就被聞姝之灌輸攀附權貴的思想。
為了榮華富貴,哄老爺子是一方面,“賣”女兒也是一方面。
猶記得聞溪高考那年,他回國過暑假,聞溪填志願時聞姝之百般阻攔,硬要她上藝術學院。
同住一個屋簷,他經常聽到聞姝之對聞溪的“肺腑之言”,什麼女孩子學歷高沒有用,什麼學舞蹈的身段軟更受權貴喜歡,還罵她就是一塊當情婦的料別妄想做正經太太。
沈硯知那時就體會到了聞溪的艱難。
所以極力說服父親,一定要支援聞溪上京大。
幸而沈開遠是個開明的人,聞溪自己也足夠爭氣,這才報了京大。
那時,沈硯知每每聽到聞姝之對聞溪說的話,都會覺得極其過分,那不該是一個母親對女兒能說的話。
直到後來得知聞姝之只是聞溪的養母,沈硯知才恍然大悟。
不是親生的,不會真心疼。
聞溪太不容易了。
沈硯知拿了一支消腫化瘀的藥膏,輕輕塗在她紅腫的地方,“本來是買來給你塗下面的。”
實在是憋得太久,一做,失了分寸。
聞溪捏他的腰,“那能塗臉上?”
“都是消腫,都是肉,怎麼不能?”
聞溪默嘆,“我發現你說話越來越不正經,是不是跟陳總學的毛病?”
陳總工作時兢兢業業,但應酬喝酒時,酒品特別差,開口必帶黃,總喜歡用語言調戲小姑娘。
沈硯知連忙否認,“陳總是博愛,我可學不來,我對你是獨愛。”
“少貧嘴。”
“別動,”沈硯知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固定住,“聞姝之下手真狠,都刮傷面板了,三天都好不了。”
“你別說她了!!!”
“好好好。”
聞溪知道自己的媽媽有許多不好的地方,可畢竟是自己的媽媽,她不願意計較。
真正讓她覺得難過的,是聞姝之說,夫人絕不會同意。
楊從心曾經在她面前心臟驟停,她現在想起那個畫面都會心悸。
聞姝之說得那麼信誓旦旦,她真的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