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萬柳的房子硯知要賣了,你去收拾一下東西。”
猝不及防的的一刀,聞溪心口鈍痛。
楊韶柏又補充道:“他說裡面的所有東西他一概不要了,你把你要的拿走,不要的留下,我會找人一次性清空。”
聞溪心在顫抖,喉嚨也在顫抖,鼻腔又酸又脹,脹到鼻塞。
“聞溪,在聽嗎?”
“在,”聞溪不得不開口,“我知道了,今天就去收拾。”
電話一掛,眼淚奪眶而出。
突然好像失去了什麼,又好像從未擁有過。
大概時間不夠久,她依然清晰地記得最後那次匆匆見面的畫面,他對她失望至極的眼神,以及他漲紅臉怒吼的那句“滾”。
傍晚,聞溪推著一個空箱子去了萬柳。
沈硯知可以什麼東西都不要,但是,她得面對現實。
沈家不可能資助她留學的費用,從此她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學費和生活費將是一筆巨大的開支,能省一點是一點。
開門進入,即便有了心理準備,聞溪依然感到窒息。
其實他們一共也沒住多久,東西並不多。
可一邊收拾,難免一邊回憶。
往前走並不難,是回憶最刀人。
最後,聞溪收拾了一箱子自己的衣物,以及一個小儲物箱的東西。
他的幾本書,和送她的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隔天,她抱著儲物箱去了沈家。
可她剛進院子,就被門崗攔住了去路。
“聞溪小姐,抱歉,門禁系統沒有您的資訊了,您不能進。”
聞溪站在鐵門之外,深呼吸一下,不為難保安,“我就進去送個東西,登記一下行嗎?”
“您是知道的,得有業主的確認和允許,我們才能放行。要不您和沈家聯絡一下?”
隔著一道門,隔了一座山,聞溪或許此生都不能再踏進沈家。
“那東西放在這裡,我讓我媽來取,行嗎?”
保安額頭冒出了細汗,事關沈家,他腦海裡默背了一整遍工作守則,“要拆箱詳細檢查,說明物品的價值和來歷,沒問題了才行。或者您讓業主出來取,總之要經過業主,不然我們不知道里面的東西是否安全。”
“……”
“聞溪小姐,流程都是如此,您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