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用力呼吸,生怕一用力,就徹底碎了。
“沒必要。”
“怎麼會沒必要?東西是他親手送給你的,你要還,也該親手還給他。”
聞溪搖頭,忍住心痛。
她騙了他,罵了他,挑戰了他的男人尊嚴和太子爺的權威,他恨死她了才對。
連一起住過的房子也要賣,話也讓楊韶柏轉告,想必也是不想再見她。
“還是你幫我交給他吧,謝謝了,宋蔚姐。”
聞溪堅持,宋蔚也沒辦法,“行,你就放在車裡吧,我晚上去沈家一趟,拿給他。”
門第觀念,根深蒂固,她當年沒有走成的路,到底,聞溪和沈硯知也沒有走成。
“傅司昱你知道吧?”
“嗯。”
“去年因為家裡逼婚逃到了國外,逃了半年,最後還是被家裡逮回來了,乖乖結婚,前不久剛辦的婚禮。”
聞溪沒接話,只剩沉默。
下一個,就輪到沈硯知了。
“新娘父親胃癌晚期,婚禮後第二天就送進了關懷病房,馬上就這兩天了。傅司昱剛辦完婚禮,馬上要辦岳父的葬禮。”
“對於這個階層來說,婚姻是一場權力和利益的交易,背後盤根錯節都是關係網,新郎新娘本人的意願是最不重要的。”
宋蔚是有發言權的,她也不怪楊韶柏,因為他們都是這張巨大的關係網中的一員。
結婚、生子,共同養育下一代,來日方長的,或許也會滋生出感情。
不為難自己了。
她早已認命。
聞溪若有所思……
宋蔚要去醫院產檢,聞溪在地鐵口下了車。
五月的微風,溫潤柔和,薔薇害羞,月季明媚,此時正是京城最舒服的時節。
手機不斷響起提示音,殷如意收到錄取通知書,調劑成功,上岸了。
——“聞溪,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居然能上岸。”
——“我掐了自己好幾下,確定不是在做夢,媽呀,我上岸了。”
——“我爸都幫我聯絡好了實習單位,我居然上岸了,啦啦啦啦啦啦,高興。”
——“你快回來吧,秦懷請客吃飯。”
聞溪看到的時候就是一連串,回覆——“你上岸,為什麼秦懷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