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學霸啊,保持下去京大就穩了,媽媽怎麼還不滿意?”
一諾媽媽一臉慚愧。
見狀,一諾反而為媽媽說話,“媽媽是希望我更好。”
沈硯知淡淡一笑,“不錯,可以理解媽媽了。學歷確實不是一切,但是,這個社會有門檻,有的高,有的低,很現實,強者才有選擇權。當然,最重要的是選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學習和工作,都是為了能更好地生活。”
許一諾鄭重點頭,“嗯,我記住了。”
沈硯知站起身,其實,他今天才真正看清一諾媽媽的面孔,十分熟悉。
“冒昧,我問一下,你是……許佳蓉?”
“是,”一諾媽媽很意外,“你怎麼認識我?”
沈硯知淡淡道出,“我家和孫君華家做過鄰居。”
一諾媽媽怔住,十年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哦,他們全家移民了……”
“他沒出國。”
“??”
“如果我沒記錯,他今年年底要出來了。”
“什……什麼?”
沈家的車到了,沈硯知揮手與母子倆道別。
等他們走進電梯離去,一諾轉頭問媽媽,“沈叔叔說的是真的?”
一諾媽媽淚流滿面,摸摸兒子的頭髮,剋制著說:“不管真假,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走,回病房。”
沈硯知住院時謝絕了所有親朋好友的探望,一出院,沈家門檻都要被踏破。
他在家休息三日後恢復工作。
到了辦公室,他在午休室看到了原來的床單。
猝不及防的一下,心臟像被劈了一刀。
沈硯知痛苦地皺了皺眉頭。
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聞溪正在慢慢地離他遠去。
在療養院的病房陽臺,聞溪曾對聞姝之說——“我不是沈家的人,我遲早會擺脫沈家的。”
當時他在裡面,她以為他沒有聽到。
其實,他聽得一清二楚。
沈硯知既希望聞溪獲得自由,又希望她永遠留在沈家,矛盾像刀,一刀一刀片著他的心臟,拉扯、撕碎,痛得他體無完膚。
進來彙報工作的男秘書看到他手扶午休室門框,臉色荒敗灰涼,還以為他身體又不好了,立即上前扶住他,“主任,您怎麼樣?您該多休息幾天。”
沈硯知收住情緒,用盡全身力氣將悲痛壓制。
“沒事,”不過幾秒,他已然進入了工作狀態,面色嚴肅,“坐下說。”
週六傍晚,聞溪回沈家吃飯。
庭院裡兩輛紅旗車都不在,只有一輛賓士。
剛踏進門廳,就聽到聞姝之千恩萬謝的馬屁聲,“孟小姐,我太感動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的很謝謝你,也替小溪謝謝你。”
聞溪納悶地走進去,只見沈夫人、聞姝之、孟南汐三人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聊什麼。
“小溪回來了,”聞姝之興沖沖地迎上來,拉著聞溪到廳裡,“快謝謝孟小姐,孟小姐給你說了一門親事。”
“啊?”
孟南汐笑著搖手,“阿姨,您太誇張了,不是說親,只是介紹而已。”
她熱情、燦爛,誠心誠意,“聞溪,我介紹你認識一位男士,你願意的話先接觸接觸,覺得合適再往後談。”
“……”聞溪麻木地站在原地,看看沈夫人,她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