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光線太暗,孟南汐看不清沈硯知的臉,分辨不出他的表情,只是覺得,他比在他家裡冷漠了許多。
是錯覺?
到了萬柳,熟悉的大門口,沈硯知坐在車裡,目送孟南汐進去。
宋濤猶豫一下,開口問:“去繞一下再回來?”
“我回京大。”聞溪搶先說。
同住一個小區,沒碰到是運氣好,但運氣不會一直這麼好。
她往後看,戰戰兢兢,帶著懇求,“讓我住校吧。”
沈硯知胸口鼓脹,起伏明顯。
這種場景,她難受,他又何嘗不知她難受?
才剛剛開始而已。
十年,怎麼熬?
“開車,”他淡淡開口,“去京大。”
週六,聞溪陪楊從心去看《洛神賦》。
沈硯知是單獨前往的。
孟南汐贈票的位置是黃金席。
家屬席正好在黃金席的後一排,是次黃金的席位。
一開場,那華麗的燈光晃得楊從心眼花,試了試後排的座位,正正好,她就坐下了。
巧了不是,聞溪和沈硯知挨著坐。
“我覺得還是你跳得好。”
人家那是專業的,她只是小時候上過舞蹈興趣班,完全沒有可比性。
沈硯知這屬於昧著良心說話。
聞溪翻了個白眼,“你認真看吧。”
“我真的覺得你跳得更好。”
聞溪反駁,“我那是基本功,老師說我骨頭硬,肌肉薄,沒力量,是她教過的最差的學生!”
“那是老師沒眼光。”
聞溪挪挪位置,離他遠了點,嫌他是個門外漢。
要不是知道不是跳舞的料子,她也不會咬牙考京大,論舞蹈,她遠遠不及孟南汐。
他卻說她跳得更好。
呵,這麼哄人也不怕爛心肝?!